被她抱了好一阵儿,容慎感到那人颤抖的肩膀也慢慢变得安静了,这才低声道:“我扶你去床榻上躺一会儿吧。”
聂桦言摇摇头,她还想再抱一会儿。
可她又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,便道:“我还是害怕。”
“他不敢再来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这两个字拖着尾音,不像是委屈,倒像是在撒娇。
容慎没有办法,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由着她抱。
良久,知道容慎的半边身子都没有知觉了,那人才稍稍松开些,道:“我是不是有点儿讨厌?”
容慎摇摇头,道:“没有。”
“道长,你真好。”
那人不自在的看向别处,喉咙上下滚了滚,道:“别说这种话。”
聂桦言仰着头看他,那人便更瞥开目光。
她干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抱着他的头,强迫他看向自己。
容慎看着她的眼睛,像只小狐狸一般,狡猾中带着丝丝光点,叫人又爱又恨。
聂桦言鼓了鼓脸颊,道:“道长,我不敢一个人在这屋里待了。让我跟你住一个房间罢,不然他迟早还要来对我动手动脚,那还不如叫我去死。”
容慎面上一红,道:“男女有别。”
什么男女有别,在女床山上的时候,她还不是跟他住在一个屋里?
聂桦言不满的瞪他一眼,道:“又不是没住过。”
“那是在山上,没人知晓,如今不同,叫别人瞧见了,定要败坏你的名声的。”
聂桦言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,揪着他的道服上的一根穗子,道:“我看你是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。”
容慎以前确实很在乎这些虚名,可是自打认识了聂桦言,他连高冷的形象都没有了,还何谈什么名声?
他无奈的摇摇头,道:“女儿家的清白重要。”
聂桦言低头看着她手里把玩的那根穗子,轻描淡写道:“我若是没了清白,你娶我不就好了。”
容慎瞪大了眼睛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聂桦言被他问得脸上发热,哼了一声,道:“好话不说第二遍。”
容慎吞了吞口水,他怎么有种迷迷糊糊的错觉。
见他不说话,聂桦言只当他是不愿意,心里又羞又愤。
又是她的自作多情,这下尴尬了。
半晌,她只好假装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,又苦苦哀求,“道长,别丢下我一个人,求求你了。万一他夜里趁我睡着了,将我的嘴堵住,对我行非礼之事,我连叫都叫不出来,到时候你如何救我?”
容慎捏紧了手里的剑,用力到手指的关节都在咔咔作响。
聂桦言知晓他也担心她呢,便继续哭哭啼啼道:“罢了,罢了,道长我也不想强人所难,你走吧,反正我的清白跟道长也没有半点儿关系。大不了不过是一根白绫的事儿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死了,也不会怪罪道长。”
“跟我过去吧。”
他可算是妥协了,也可能是聂桦言说的实在太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