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提是,如果她想回醉堂春的话。
那么,他就已经将她送到家门口了,她不必赶路。
醉堂春的大门,也永远为她敞开着。
他将她放到床上之前,她已经睡着了。
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痛晕的,还是真的累了睡着了,靳以轩这个直男也不会去琢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。
趁着她睡着之后,他用术法为她疗伤。
没有他的帮助,她身上的伤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无法痊愈。
他看着她身上的伤,心里没来由的暗恨自己让宁霞死得太干脆了。
他一向以牙还牙,恩怨分明,真该在宁霞身上刺个百八十剑,让她血流一地。
不过,他已经让她死得连渣都不剩了,想到这儿,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丝平衡。
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,虽然只是衣衫半解。
为了为她疗伤,看她的伤口,他脱的。
动手那一会儿他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,以为就像看男子的肌肤一样。
反正都是肉。
但整个过程中,他只看了第一眼,就心跳加速的别过脸去。
心乱了。
手颤了。
她雪白的皮肤已经被血染红,甚至月白色的肚兜以及半身衣裳上都是血迹。
这一点,让他有些心疼。
本着不能趁人之危,非礼勿视,只是为她疗伤才不得不冒犯的心态,他别过脸去,为她疗伤之后,木衲的为她穿好衣服。
手不经意间摸到哪里了,让他的心又是猛的一颤。
趁人之危你太无耻了靳以轩,他一遍遍骂着自己,脑中飞速谋划着下一步。
虽然她看不到,但是他心虚,一定不能让她知道,否则,她会更恨他。
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希望她不要恨他,仅此而已。
苏可可缓缓睁开眼睛,眉心紧蹙起来,目之所见是一块浅蓝色的床幔。
耳边传来一个妇人欣喜的声音:“姑娘,你终于醒了。”
苏可可寻声侧头望去,只见一个看上去年约四十,衣着朴素的妇人正满脸欣喜的向她走来,手中还拿着一杯水。
她在哪儿?这人又是谁?
苏可可心里顿时警惕起来,眉心蹙得更深了。
她脑中快速回忆着,是靳以轩救了她,但这会儿靳以轩并不在。
十有**是靳以轩将她安排在这里的。
但她仅是猜想,不能肯定。
她想开口询问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痛着,开口根本发不出一个字。
他娘的,这不是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吧!姑奶奶就这么悲催的吗?
她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好值得绑架的呀,况且认识她的人也很少,在人界结怨的基本为零。
她递给妇人一个警告的眼神,但妇人还是猜出了她心里的疑问。
妇人是个千年树精,毕竟是跟在靳以轩身边的人,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,靳以轩将她从魔界召唤出来,安排了她这么一点点小事,她当然要做好。
靳以轩安排她守着房中的这位姑娘,并为她换了一身衣裳,还教了她一套说辞,称她身上的伤是无妄城的大夫所治。
无妄城中仙魔混杂,大夫无数,有些道行的,在一夜之间让苏可可痊愈,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受过伤的样子,也不是不可能。
靳以轩老奸巨猾,城府极深,平时骗人……不不不,平时明争暗斗的事情做多了,唬弄唬弄一个女人,也是易如反掌的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交待树精做这些事的时候,他很心虚。
“姑娘,先喝点儿水吧,你需要好好休息,现在想离开这里,是不可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