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洗停当,又跟在杏儿身后,准备去吃饭。
苏义的方向感不是很好,跟着杏儿左拐右拐,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。心中暗想,这宅子太大也有不好的地方,吃个饭要走这么远的路,得亏是有个人带着,否则走迷路了还得饿肚子呢。也不知茅厕在哪儿,要是茅厕也这么远,怕是要拉在裤兜子里了……
胡思乱想一阵,已经来到了一处厅堂。
厅间摆着一桌丰盛的佳肴,钱胖子也在,此时的他,双眼目视前方,双手搁在膝上,正襟危坐,就连苏义到了,他都不敢歪头瞅一眼。
除了钱胖子,便是主位上的高俅了。在他的右手边,坐着神态已如常的崔氏,左手边的位置是空着的,显然是给苏义留的。在崔氏的右手边,还有一个空位,应该是留给高富帅的,只是这小子并没有出现,想来应该是最终还是挨罚了。
此时的高俅,已经换了一身便服。苏义也终于有时间,可以好好打量一下他了。
不得不承认的是,高俅生了一副好皮囊。即便已经四十多岁,又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,他也不见多少老态,没有什么沧桑之感。但他也不是小白脸的类型,虽为武将,却生得一副儒生模样,下颌留着的一片小胡子,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。
苏义刚刚出来的时候,对着铜镜整理过衣着。此刻见到高俅,便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……父子二人,却有八分相似。如果高俅把胡子刮了,说是兄弟俩也有人信。
苏义不禁苦笑,看来滴血认亲的环节都省了,原来的苏义,必定是高俅的儿子。
安静地吃完饭,崔氏起身离开,带着杏儿走了。钱胖子就算再不晓事,也知道高俅必然有话跟苏义说,也借口舟车劳顿,需要休息,回了自己的住处。厅里只剩下了父子二人,气氛显得有些诡异。
这是苏义第一次和“父亲”单独相处,他以为自己会有些激动,至少也会有些话想跟高俅说。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,苏义发现,他好像跟高俅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这些年……你怨恨我么?”最终还是高俅先开口了,他的语气有些发颤,显然十分在意苏义的回答。
“没有什么可怨恨的。”苏义实话实说道:“我也是刚知道。”
“那你怎么想?”高俅盯着苏义的眼睛,问道:“你愿意认我这个父亲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