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的房门很快关上,让本就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昏暗无光,那名坐在案几后的年轻人也终于开口,拱手说道:“曾主薄,下官就是张志,主薄大驾光临,下官公务缠身,未能出门远迎,失礼之处,还请主薄千万恕罪。”
“明廷客气。”曾凯拱手还礼,微笑说道:“久闻张明廷大名,今日侥幸亲眼得见,曾某此行不虚。”
“主薄才客气。”张志笑得颇为勉强,又指着旁边的武将和老者说道:“曾主薄,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将军,是我们毋敛的大汉军队曲将傅恭傅将军,这位长辈,是我们毋敛的仓曹张咎张先生,他与下官同宗,下官是把他敬为叔辈的。”
曾凯赶紧向傅恭和张咎客套行礼,张咎也客气还礼,傅恭却是大模大样的说道:“曾主薄,你的来意,不用说我们也知道,是不是替陈粲来劝我们投降的?如果真是这样,那就请你不用开口了,我们毋敛的全城军民官吏早已经下定了决心,要与毋敛共存亡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,绝对不会向你们这些无耻背叛了大汉的魏国人投降。”
“傅将军直人快语,真是爽快人,不过傅将军,张明廷,你们是不是再仔细考虑一下?”
曾凯强笑,也这才卖弄起了自己的口才,一边拿出陈粲的亲笔书信呈给张志,一边滔滔不绝的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极力劝说张志和傅恭等人不要螳臂当车,以卵击石,绑架着毋敛军民百姓给自己陪葬,同时也极力描绘毋敛汉军开城投降后的各种美好景象,力劝张志顺天应人,做出正确选择。
让曾凯暗暗奇怪,不管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,都只是傅恭和张咎开口反驳,一再表明态度绝不投降,张志却始终一言不发,还几次端起面前的酒碗小口畷饮,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。曾凯也不由心中逐渐生疑,心道:“张志小儿怎么一直都不说话?还有,这房间里,怎么会有药的味道?”
这时候,异变突生,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,大声说道:“启禀明廷,适才粮库来报,因为粮食堆积太多,发生了倒塌,撑破了我们粮库的大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张志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艰难的说道:“一会,本官会让叔父去处置的。”
说完了,张志还张口咳嗽了一声,然后赶紧端起面前酒碗堵住自己的嘴,这才勉强遏制住了自己的咳嗽,旁边的张咎也赶紧请罪道:“明廷恕罪,是老朽掌管粮仓不力,没有及时加固库门,老朽一会就会去处置的。”
张志用碗堵着嘴点头,然后又抬头看了傅恭一眼,傅恭会意,忙大声说道:“曾主薄,不必多说了,我们的态度十分明确,就是誓死不降!你请回吧,回去告诉陈粲,就说叫他聪明的话,赶紧给我们退兵撤回且兰,不然的话,我们大汉军队一旦出城进攻,必然会把他生擒活捉!”
“曾主薄,实在对不住,你请回吧。”张咎也开口,弦外有音的说道:“老夫还要急着去处理粮仓的事,都怪我们明廷太大方,用两包方便面就向百姓换一斗粮食,收了太多的粮食,仓库里都装不下了。”
“你们当本官是白痴?”曾凯差点没笑出声音,心道:“先不说你们还没来不及把秋粮收割入库,就算你们已经把粮食收上来了,就毋敛这种鬼地方,粮食也能多到把仓库撑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