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令如山,虽然都很清楚把握不大,然而位高权重的望大爷下达了这条命令后,五万多晋军士卒还是硬着头皮主动南下,向着已经结成圆阵休息的汉军队伍杀来,包括那些已经没有了武器盔甲的士卒都是如此,随时准备着捡起阵亡同伴的武器继续作战。
又一场血肉横飞的激战就此展开,在汉军立营休息的打腊山谷附近,晋军步骑轮流上阵,顶着汉军施放的密集箭雨,向着汉军的严密圆阵发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疯狂进攻,锋利的长矛不断捅穿两军士卒的身体,雪亮的钢刀劈下头颅四肢,呼啸的羽箭也不断射到两军士卒的脸上身上,鲜血洒落旷野,尸骸躺满战场,惨烈和激烈的程度,甚至还超过了南征晋军最鼎盛时的味县之战。
然而无法,汉军的圆阵实在是太坚固了,再加上士卒体力和武器装备方面的差距,轮流上阵的晋军将士不管如何舍生忘死的拼命冲锋,始终还是没有冲溃汉军的坚实圆阵,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战事的持续,以稻米和小麦做为主食的晋军将士,也逐渐露出了疲态,晋军的攻势明显放缓,从上到下都颓势尽显,对汉军圆阵的威胁几近于零。
见此情景,司马望的心中也逐渐开始慌乱,不得不在太阳开始落山时下令停止进攻,安排殿后军队向渡口方向撤退,而张志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,令旗挥舞间,之前被严密保护在圆阵内部的吴军吴麻所部立即轮换上前,推到了队伍最前列,然后汉军的圆阵也迅速变换成了张志最拿手的锥形阵,释放出了汉军由守转攻的信号。
晋军上下也的确是被张志这一手给打怕了,汉军迅速完成变阵后,还没等张志下令敲响进兵战鼓,指挥汉军发起进攻,司马望就已经忙不迭的下令鸣金收兵,晋军匆忙撤退,汉军则大步进击,向着荀恺率领的晋军后队发起进攻。
没有任何悬念,体力相对比较充沛的汉军精锐没用多少时间,就成功杀溃了晋军的殿后军队,逼得荀彧的曾孙荀恺只能是拍马逃命,然后汉军又继续大步向前,宛如一头猛虎一样冲向泸水渡口时,而当汉军冲杀到了渡口附近时,已经开始匆忙渡河的晋军败兵,也彻底变成了一群待宰羔羊。
绝望的哭喊声音响彻泸水渡口,为了能够渡河逃命,晋军士卒争先恐后的冲上浮桥,抢夺船只,期间你推我搡,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,汉军则乘势发起总攻,包括张志都装模作样的操起刀子加入冲锋行列,率领着汉军将士疯狂砍杀只有一条狭窄退路的晋军士卒,晋军上下则毫无战心,一个劲的只是拼命争抢上桥,河面上也因此迅速飘满了挣扎求救的晋军士卒,密密麻麻,几乎将河面掩盖。
晋军士卒大规模投降的情况也再度出现,以王衡为代表的众多晋军士卒十分聪明的不去抢桥抢船,只是乘乱撒腿逃到远处,然后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扔下武器,往地下一跪就等着汉军分发糖果和方便面。
再接着,当汉军勇士成功砍断了几根固定浮桥的支柱后,早已不堪重负的浮桥立即倾翻入水,桥上的密集士卒也惨叫着大群大群落水,还没有来得及过河的晋军士卒则彻底绝望,纷纷扔下武器,跪在了地上嚎啕着惨叫,“投降!我投降!我投降——!”
同一时间的泸水北岸,带头逃过泸水的司马望也痛苦得直接冲向泸江准备投水自尽,以死谢罪,被亲兵死死拉住后,司马望还痛苦的哭喊道:“放开老夫!放开老夫!输成了这样,老夫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陛下?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朝中同僚?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我们司马家的列祖列宗?!”
望大爷的这些话确实是发自内心,然而望大爷并不知道的是,他真正的噩梦,还只是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