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的邛都城内,司马望和王浑等人也已经收到了汉军逼近的消息,结果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望大爷也不着急,相反还叫嚣道:“来吧,有胆子就来吧!邛都的南北是山,东面是湖泊(邛海),全都没有办法展开兵力,只有西面才可以发起攻城,易守难攻比成都城都还好守,老夫倒要看一看,你张志小儿如何才能攻得破老夫亲自坐镇的邛都城!”
“老将军,邛都城确实坚固无比,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敌。”王浑好意提醒,又说道:“还有,反正邛都只有西门可以受敌,谨慎起见,我们干脆先土石沙包把邛都西门的城门甬道彻底堵住,这样就算城门有什么闪失,贼军也攻不进来,同时也不用担心逆贼的内应做乱,里应外合接应贼军攻城。”
考虑到汉军的战斗力过于变态,自军出城反击过于危险,司马望很快就点了点头,同意了王浑的这个建议,立即派人组织士卒搬运土石沙包,彻底堵塞最有可能遇险的西门甬道,末了得知汉军即将抵达邛都时,望大爷还又率领晋军文武登上邛都西门,准备欣赏汉军在邛都城下一筹莫展的精彩表情。
在城上等了一段时间,汉军的赤红色旗帜首先出现在了司马望等人的视野中,再紧接着,全员穿着臃肿盔甲的汉军前队也很快就来到了邛都西郊,还紧急布置了一个方阵防范晋军出城突袭,司马望见了冷笑,心里只是盘算张志最可能选择的立营地点,还准备着在张志遣使交涉时,亲自出面热情问候张志的全家女眷,争取激怒张志,让张志在气急败坏下过早发起攻城,以便利用邛都城防报南中的惨败之仇。
又过得片刻,张志那面张牙舞爪的大汉后将军大旗,也终于出现在了司马望等人眼中,然后张志亲自率领的汉军主力大队,还同样在邛都西门城外结阵休息,然而让司马望等人意外的是,又过了一段时间后,押送着辎重车辆的汉军后队抵达了邛都城外后,却并没有停下来休息,竟然选择了从西门城外的旄牛大道继续北上。
“贼军的后队怎么往北走了?”胡烈首先无比奇怪的开口,说道:“难道贼军打算立营西北?没这个必要啊?邛都的西南面同样地势开阔,又有孙水可以保障水源,补给和撤退都无比方便,贼军怎么不在那个位置立营?”
没有人能够回答胡烈的问题,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望大爷等人惊掉下巴,结阵掩护了辎重车队通过邛都西郊后,汉军的主力和前队竟然又依次开拔,便前队为后队,沿着相对比较平坦易行的旄牛大道继续北上,根本就没搭理晋军重兵守卫的邛都坚城。
再接着,还是在汉军的后队也消失在了视野之外后,目瞪口呆的王浑和胡烈等人才惊叫出声,“贼军怎么直接往北去了?难道他们想去攻打苏祁、台登夺取粮草?不可能啊,他们的斥候细作,不可能探察不到我们已经把这两座小城的粮草转移了啊?”
“马上派斥候出城,严密监视贼军动静!”望大爷黑着脸咆哮道:“一有动静,立即回报!”
更让望大爷和王浑、胡烈等人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,紧急出城的斥候很快就送来探报,说是汉军抵达北面的苏祁小城之后,同样没有停下脚步发起攻城,仍然还是选择了绕城而过,继续北上台登;然后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,尾随汉军北上的晋军斥候又送来急报,说汉军不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攻打台登,还再一次绕过了台登小城,继续向着北面开拔!
听到这些报告,熟读兵书的望大爷和王浑等人差点没有发疯,忍不住纷纷惊叫道:“是我们疯了还是张志小儿疯了?邛都不打,苏祁不打,台登也不打,一个劲的只是直接北上。他到底是准备去打那里?去打阐县补给粮草?阐县没在旄牛大道上,那里能有多少粮草,张志小儿不可能连这么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?”
“老都督,张志小儿莫非是在故布疑阵?”田章提出了一个可能,说道:“象当年姜维在桥头戏耍诸葛绪一样,假意去断诸葛绪的粮道诱使诸葛绪放弃桥头险要一样,让我们疑神疑鬼,主动出城追击,让他得到野战击败我们的机会?”
不敢排出这个可能,望大爷只能是点了点头,说道:“有这个可能,我们不能上当,安排斥候继续监视贼军动向,老夫就不信了,他张志小儿敢连粮道后路都不要,直接就杀进成都平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