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肯定已经杀入南中境内的交州东吴军队,陆抗又赶紧纠正了一句,然后还仿佛看到了汉军三条战线同时告急,张志焦头烂额、破口大骂可是又无可奈何的精彩表情。
张志之前的保守命令也给了东吴军队趁火打劫的机会,汉军偏师虽然抢先一步抵达了江州城下,但是因为需要收编晋军水师和接管城池造船处等重要设施,再加上张志并没有强行要求汉军偏师尽快越过江州继续西进,所以汉军也没有急着给主动易帜投降的枳县派去军队,然后还是在东吴使者俞赞抵达江州的同一天,汉军才收到枳县急报,知道东吴军队分兵奔袭延江口的消息。
也还好,奉命易帜的枳县县令王宰还算讲义气,并没有看到东吴军队就马上开城投降,还选择了率领全城军民死守城池,同时向汉军请求增援,明确表态绝不投降东吴——这也和王宰是益州本地人有关,蜀汉老人对东吴的痛恨,一直都远在对晋军曹魏的憎恨之上。
棘手到了极点的难题也放在了爨谷的面前,一边是东吴的欺诈勒索,胡搅蛮缠,一边是急需救援的枳县军民,同时水师力量远远不及东吴,张志之前并没有授权给爨谷自行决定是否与东吴开战,这些问题全都放到了爨谷的面前,让爨谷不得不瞻前顾后,左右为难。
当然,也有人建议爨谷请示张志后再做决定,焦头烂额的爨谷则马上咆哮道:“那枳县怎么办?枳县县长王宰手里才有几百县兵,能够守住城池几天,等后将军给出答复,枳县早就被东吴狗贼拿下了!”
“可是爨将军,我们如果贸然和东吴开战的话,后果谁来承担?”严岌提醒道:“晋贼大军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,这个时候又和东吴狗贼撕破脸皮,我们在益州可就两线受敌了。”
张志也没有选错偏师主帅,尽管明知道后果严重,然而权衡了许久的利弊后,爨谷还是大吼道:“打!后果由我负责!东吴狗贼既然已经出兵南中了,那我们不管如何的忍气吞声,都避免不了和东吴狗贼开战!与其忍气吞声,不如坚决还击,让东吴狗贼知道我们的厉害!出兵枳县,和东吴狗贼拼了!”
“话虽有理,但是这么做的话,我们可就等于是三条战线同时开战了。”严岌叹道。
“我相信后将军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。”爨谷冷冷说道:“以后将军对东吴狗贼的憎恨,一定不会接受东吴狗贼的敲诈勒索,也一定不会容忍东吴狗贼在益州腹地立足!”
也确实是三条战线同时开战,因为就在同一天,晋廷大司马石苞率领着数量多达十二万人的晋军后军主力,越过了剑阁关,抵达了成都平原的边缘,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成都杀来,而在石苞的南面,还有晋廷梓潼太守皇甫晏率领的两万多晋军接应,与石苞联手对汉军形成了绝对的兵力优势。张志别无选择,也只能是亲自率领四万汉军主力北上,准备在绵竹一带迎战晋军。
还是在同一天,打着保护盟友家眷旗号进兵南中的三万多交州吴军,也在数量上万的扶严夷兵帮助下,向驻守进乘的汉军刘聚所部发起了全面进攻,早就与主力失去了联系的汉军刘聚则紧记张志叮嘱,坚决率军迎战。而在此之前,一批神秘的物件,也已经秘密从味县送抵了进乘,只不过颇有头脑的刘聚决定先通过守城战挫敌锐气,没有急着使用这些神秘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