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等不敢。”孙楚阴笑着回答道:“不过这么大的事情,还是得请大帅给朝廷和末将等一个交代。”
“老夫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?!”
石苞气急败坏的咆哮,还下意识抓起书信就撕,咆哮道:“就凭一个小小劝学从事,写的一道……。”
“大帅——!”
孙铄的焦急喝阻晚了一步,刷拉一声,写在白绢上的书信已经被石苞在极度震怒中一撕两半,孙铄见了大急,忙又大吼道:“大帅,不能撕,否则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!”
石苞呆住,也这才发现自己的撕信之举有毁灭证据的嫌疑,赶紧停止了下一步的撕信动作,口中也不敢再吼,孙铄也赶紧向众人拱手说道:“各位,还请做一个凭证,大帅是气急了才撕的信,并非有意毁灭这道书信。”
听到这话,寒门子弟出身的晋军文武将官倒是纷纷点头,中正子弟的文官武将却谁都不吭声,惟有孙楚狞笑说道:“不错,是急了,确实是急了。”
石苞再不敢说话,脸色青黑着盘算了半晌才把撕成两半的书信递给王琛,说道:“监军,拜托你处置了。”
“谨遵大帅号命。”王琛不动声色的回答,然后才接过书信,小心翼翼的折了装进怀中,又问道:“大帅,那下一步怎么办?”
迟疑了一下,尽管明知道王琛肯定会把这道该死的书信快马送往洛阳打小报告,然而为了战略全局着想,石苞还是黑着脸说道:“主力不动,骑兵分为三队,轮流出击南下,袭扰绵竹周边的村落庄园,给本帅见人就杀,见房就烧,把绵竹周边给本帅彻底化为一片焦土,逼着张志逆贼北上决战!”
很可惜,因为张志提前料到了石苞的战术手段,抢先疏散了周边百姓,轮流出击的晋军骑兵南下之后,并没有取得什么象样的效果,仅仅只是烧掉了一些空无一人的村落房屋,杀了一些抱着侥幸心理不肯进城避难的益州百姓,没有能够触及到汉军的根本利益,消息回报到石苞面前,石苞无可奈何,也只好命令骑兵冒险深入汉军控制地的腹地,去对汉军后方的百姓下手。
同时还有让石苞暴跳如雷和百口莫辩的事,晋军小吏把陆抗的书信送到了汉军营地后,回报说他先是被汉军误认为是晋军监军王琛派去的使者,受到了汉军的热情款待,面前放满了各种各样在洛阳贵比黄金的垃圾食品,可是汉军问清楚他是石苞派去的使者后,汉军却马上撤走了那些绝世美味,改换粗糙的菜米豆羹给他吃饭。
听到这个报告,王琛依然不动声色,孙楚等人也仍然是冷笑连连,石苞却是怒吼出声,“无耻逆贼!竟然把人所共知的陈平离间计反着用,装出故意帮老夫洗刷清白的模样,让老夫更加说不清楚!行,老夫知道你是想让陛下生疑,下诏逼着老夫主动南下决战,老夫偏不遂你的愿,看我们谁先顶不住后方的压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