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为如此,所以在与黄家的私兵携手西进期间,谯贤自然少不得埋怨黄涡的吝啬小气,居然只组织了两千多人的私兵给晋军帮忙,也对黄涡已经尽了全力的解释嗤之以鼻,直接说道:“玄初,都是巴西人,我们两家各有多少田户谁不知道谁的情况?你就尽管留一手吧,到了大晋军队攻破成都以后,我看你能捞到多少封赏。”
“我不求封赏,只求安稳度日。”黄涡回答得颇为由衷,说道:“如果不是仲勤你一劝再劝,其实我连这个热闹都不想凑。”
“恐怕你心里更希望伪汉贼军获胜吧?”谯贤心中冷哼,除了决定加强对黄涡的暗中监视,心里还万分期盼,暗道:“我们谯家的私兵已经算是倾巢而出了,又带来了这么的粮草军需,石大帅就是再摆架子,也应该亲自出营迎接一下我们吧?”
石苞也没有让谯贤失望,数日后,当他和黄涡带着私兵粮草抵达了涪县附近,向晋军斥候表明了来意后,再领着私兵和粮草来到了晋军大营门前时,石苞竟然真的大开营门,亲自率领晋军众文武出营迎接益州两大豪门的代表谯贤和黄涡。结果看到石苞的帅旗出营,谯贤当然是欢喜得手舞足蹈,忙不迭的向黄涡说道:“玄初,看到没有?石大帅太给面子了,竟然亲自出营来迎接我们。”
“那还楞着干什么?”黄涡也突然表现得十分热情,立即下车说道:“仲勤,快,我们一起去给石大帅行礼去。”
谯贤答应下车,然后黄涡还迫不及待,一把拉起了谯贤就往前飞奔,可是在距离石苞还有三十多步远的时候,黄涡又突然猛的一拉谯贤,一边双膝跪下,一边飞快说道:“仲勤,快,石大帅如此抬举我们,我们应当膝行过去给他行礼。”
“玄初,你太夸张了吧?这么远就膝行过去?”
谯贤苦笑,可是看到黄涡已经这么做了,谯贤也只能是赶紧双膝跪下,然后和黄涡一起以膝盖代替双足,膝行着迎向站在众人前列的石苞,石苞见了不敢怠慢,赶紧上前来亲自搀扶谯贤和黄涡,连声说道:“二位先生太过了,太过了,老夫何德何能,如何能受你们的如此大礼?”
黄涡不吭声,只是向石苞连连顿首磕头,谯贤则是嘴巴象抹了蜜一样的回答,“大帅言过,是晚辈等何德何能,敢劳烦大帅你亲自出营迎接?晚辈谯贤不才,甘愿为大帅效犬马之劳,还望大帅不嫌晚辈卑鄙,开恩收录。”
言罢,为了不让黄涡把自己比下去,谯贤当然也是连连顿首,石苞慌忙阻拦,又亲手把谯贤和黄涡一一搀起好言夸赞,黄涡也这才乘机偷看石苞身后晋军文武的反应,见大部分的晋军文武大都神情冷漠,甚至还有人面露不屑,黄涡也顿时心中暗喜,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张志的嘱托,忙又向那些晋军文武拱了拱手,算是见礼。
不消多说,看到益州两大豪门代表对石苞行如此大礼,然后一个嘴巴象抹了蜜一样的疯狂讨好石苞,一个只是向自己拱手为礼,石苞身后的中正子弟自然个个心中大怒,孙楚还忍不住凑到了王琛的耳边低声说道:“监军,小心啊,巴西郡可是位于涪水之东,我们的内奸也是和伪汉贼军约定好了以涪水为界,平分蜀地的。”
王琛不吭声,只是在心里说道:“本官给陛下的密奏,也该送到洛阳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