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罗宪以外,门外亲兵竟然马上就答道:“明府恕罪,那位邓先生还说,他此行绝非为了劝降而来,而是为了益州的百万百姓而来,请明府看在益州的百万百姓份上,务必与他见上一面,他还保证绝对不会乘机劝你投降。”
“为了益州的百万百姓而来,什么意思?”
罗袭听得莫名其妙,罗宪也同样满头雾水,然后出于好奇,同时内心深处也确实思念往昔同僚,罗宪犹豫了一下后,还是说道:“那就把他带来吧。”
亲兵唱诺而去之后,很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,儒生打扮的邓良才被带到了罗宪的房间,借着微弱的油灯光芒,看清楚来人确实是蜀汉头号廉臣邓芝的长子邓良,罗宪的心中激动万分,好半晌才强行按捺住心中冲动,故作冷淡的说道:“邓都尉,久违了。”
“确实是许久不见,马上就十年了。”邓良点头,又转向按剑侍侯在旁的罗袭说道:“是罗袭贤侄吧?近十年不见,都长这么大了,如果是在街上遇到,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认了,你的几个兄弟呢?他们可好?”
“都在洛阳。”罗袭如实回答,又说道:“叔父恕罪,你虽然是长辈,但是小侄现在已经是晋将,与你们伪汉贼军是死敌,所以请恕小侄不能向你行礼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邓良温和一笑,又转向罗宪说道:“令则,闲话就不多说了,我此番是有大事来和你商议……。”
“如果是劝降,免开尊口。”罗宪果断打断,说道:“我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,不会因为现在身处险境,就象你们伪汉贼军屈膝投降。”
“放心,我真不是来劝降的。”邓良微笑回答,又说道:“实话告诉你吧,我们大汉军队此番孤军远征永安,实际上是来给你们永安守军送粮食的,只要你点头同意,我们马上就会把许多的上好军粮送给你们,让你们可以长期守卫永安,不必担心粮尽城破。”
“啥?”罗宪父子一起大吃一惊,都说道:“你说什么?你们是来给我们送粮食的?”
“不错。”邓良坦然点头,说道:“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,你们这里肯定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,东吴狗贼也是看准了你们这个弱点,妄图利用断粮战术把你们活生生耗垮,所以为了让你们帮我们大汉军队长期守住益州门户,不给东吴贼军夺取永安袭扰益州腹地祸害益州百姓的机会,我们大汉军队才不辞劳苦远征千里,给你们送来粮食。”
“谁说我们没有粮食?”罗袭一听有些着急,忙嚷嚷道:“我们仓库里的粮食还堆得满满的,就是守上三年,也绝对不用为粮草担心。”
“贤侄,别打肿脸充胖子了。”邓良苦笑说道:“成都都被我们光复了,永安上游的沿江城池也全都易帜归汉了,还有东吴狗贼故意抢在秋收之前包围永安城,你们这里缺不缺粮食,我们能不知道?”
罗袭语塞,罗宪则狐疑的上下打量邓良,邓良明白他的意思,便又说道:“令则,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们大汉军队的用意,我也不瞒你,我们这么做有两个目的,一是借你之手保护永安,让东吴狗贼无法通过水路大举袭扰益州腹地。二是想让你知道,我们对你们怀有善意,待将来我们大汉军队有了力量攻打永安城的时候,有希望劝说你开城投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