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颖川大族出身的庾临倒霉,混乱中,他的战马也不知道是失蹄还是绊到了什么东西,竟一度跪地险些让他摔下战马,稍微迟滞了一下他的逃命时间,结果等庾临好不容易把战马拉起时,几名汉军士兵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,一起举起长矛对着他的脊背和战马乱捅,其中一支长矛还从马铠的缝隙中捅到了他的腹股沟位置,把他疼得惨叫一声赶紧踢马,结果靠着战马的冲锋速度,庾临倒是侥幸摆脱了汉军的追杀,腹股沟这个要命位置却受了重伤,血流一直不止。
身为大将的庾临尚且如此,当然就别说是其他的晋军士卒了,逃亡中,手拿灌钢武器的汉军精锐就象砍瓜切菜一样,疯狂收割着晋军将士的宝贵性命,让一个接着一个的晋军将士惨叫倒地,也逼得许多晋军将士只是抛弃盔甲,丢弃武器,抱着脑袋的一味逃命,还在黑暗之中你推我搡,自相践踏,死者无数。
顺便说一句,石老将军也算是人聪明了,没敢把那些曾经吃过方便面和午餐肉的司马望旧部带来,否则的话,那些晋军士卒绝对能在第一时间逃到黑暗无人处跪地投降,等待汉军的再次俘虏,然而即便如此,因为当了汉军俘虏可以吃到美食的情况早已是晋军内部的公开秘密,所以仍然还是有许多晋军士卒抱着姑且一试的心里跪地投降,并没有象以前那样死逃到底。
最后,还是在追击到了晋军营地附近,看到晋军紧急出动救援时,吴麻才率领汉军放弃追击,然后又赶紧带着军队去截杀滞后的唐彬和郭彰两部,还又在混战中杀伤了曹魏名将郭淮的孙子郭彰,彻底杀溃郭彰所部,抓到了许多俘虏,同时自然也把晋军杀得尸横遍野,血流积洼。
不消多说,逃回了晋军营地后,才刚被儿子搀扶着奔回帅帐坐定,还没等石苞喘上两口气,王琛就已经满脸冷笑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阴阳怪气的说道:“大帅,出发前你是怎么说的?不管出了什么事情,责任都由你一人承担,现在我军误中诡计,损失如此惨重,这个责任,你该如何承担?”
满脸汗水灰尘的石苞不吭声,只是突然大吼道:“北线怎么样了?派人去告诉文鸯他们,那怕是追到天涯海角,也要把那些北上贼军全部歼灭,为我们的将士报仇雪恨!”
尽歼汉军北上之军,已经成了石苞挽回颜面和威望的惟一机会,但是很可惜,天色微明时,先后北上的文家兄弟、皇甫阊和弓遵都派人送来的急报,说是他们虽然都顺利赶到了马鞍山,却没有在马鞍山附近看到汉军的一兵一卒。然后还是晋军斥候仔细探察才发现,帽儿山一带有淌水过河的大量痕迹,很明显那支汉军在帽儿山附近偷偷淌过了河流,东逃到了地形复杂的龙门山脉中。
“奸贼!奸贼!竟然一边调虎离山骗得老夫的精锐北上,一边设计引诱老夫偷营,让老夫落入你的埋伏!老夫这次,算是阴沟里翻船了!”
屋漏偏逢连夜雨,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,石苞懊恼得放声吼叫的时候,亲兵又入帐禀报,说是态度比较中立的中正子弟庾临因为腹沟血流不止,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。听到这个消息,石苞当然是痛苦闭眼,轮流来到石苞面前泼冷水的刘原则说道:“大帅,颖川庾家那边,还要劳烦你亲自开口解释,下官是开不了这个口。”
石苞无奈垂首的同一时间,汉军营中,看着那些正在狼吞虎咽着方便面和午餐肉的晋军士卒,阎宇向张志说道:“后将军,一会让这些晋贼士卒自择去留的时候,是不是再乘机做一做文章?”
张志笑笑,掏出了一道书信晃了一晃,说道:“放心,早准备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