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肇缓缓点头,旁边的杨肇长子杨潭则恍然大悟,忙嚷嚷道:“父亲,孩儿明白了,孩儿明白张志逆贼为什么会大张旗鼓的遣使求亲了,也明白陆抗的儿子为什么会砸掉张志逆贼的彩礼了,这摆明了是他们联手演的一出戏,想让我们以为陆抗与张志逆贼不和,不会出兵响应张志逆贼北上,然后乘着我们疏于防范的机会,突然出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!”
杨肇继续点头,微笑说道:“不愧是陆幼节,好一手笑里藏刀,如果不是我们侥幸从施绩身边打开缺口,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,老夫都差点准备向朝廷报喜了。”
“父亲,不能大意。”杨潭忙又说道:“必须立即把情况上报朝廷,请求朝廷给我们荆州增派援军,预防万一。”
“不错,是得赶紧向朝廷求援。”杨肇拿定主意,说道:“我们荆州驻军同时应对陆抗和施绩的两路兵马,本来就吃力万分,陆抗匹夫现在又憋着坏准备偷袭我们,我们如果不早做防备,肯定会吃大亏。”
说干就干,确认了陆抗是准备冲着晋军而来的情况后,杨肇当天就书写表章上奏洛阳,向司马炎禀报陆抗故意演戏准备偷袭荆州的情况,司马炎闻报之后同样不敢怠慢,赶紧召集几个亲信研究对策,准备在荆州战区增兵加强布防。
在这个期间,陆抗也为孙权和吕蒙不讲廉耻的光辉传统付出的代价,尽管羊祜十分怀疑情报真假,可是鉴于东吴喜欢偷袭的光荣传统,为了谨慎起见,司马炎还是决定任命一个都督荆州诸军事专职负责中路战场,同时决定把原先用于西路战场的两万机动兵力南调到荆州加强防御,然后羊祜本人虽然更愿意到西路去与汉军对阵,司马炎却坚持把他派往荆州,让他去和好基友陆抗对峙,羊祜迫于无奈,也只好是领命而行。
再接下来陆抗当然就是欲哭无泪了,明明就没有任何北上的意图,晋军却偏偏往中路增兵对他严防死守,而相应的是,晋军在荆州增兵之后,荆州战场的压力大增之下,孙皓也只好是赶紧往武昌增派兵马,在互不信任的情况下形成了恶行循环。
这还不算,鉴于来自晋军的压力大增,孙皓还亲自下旨命令陆抗撤回派驻到巫县的军队,收缩兵力加强江陵防御。陆抗收到旨意也无可奈何,只能是哀叹道:
“司马炎啊司马炎,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发高烧烧糊涂了?本官摆明了是在让你们放开手脚打伪汉贼军,你怎么偏偏要往荆州增兵来打我?我们在荆州对峙得越激烈,伪汉贼军那边就越轻松懂不懂?”
…………
话短时长,陆抗发出这些哀叹的时候,时间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炎兴五年的秋季,而在这一年的秋天,蜀中虽然年景平常,没有什么大熟大收,却因为军粮负担极小的缘故,粮价一直处于稳中有跌的状态,百姓饱腹讴歌,安居乐业,民生状况大为改善,几乎恢复到了诸葛村夫主政时的鼎盛时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