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督,末将也认为不能冒险了。”王浑也反对道:“我们的士气本来就不高,一再劫营失败后,士气肯定会跌落到谷底,到时候别说是和贼军决战了,就是想转移撤退都难!”
“都督,不要听这两个竖儒纸上谈兵!”胡烈也无比恼怒的说道:“尤其是这个王濬,从汝南王时期起,出的馊主意就没有成功过一次,相反还每次都害得我们损兵折将,死伤惨重!”
听到这话,在历史上以顶撞上司知名的王濬当然是马上脸色无比难看,杜预则赶紧拉住王濬,又向羊祜说道:“都督,下官认为最好再试一试,下官敢打赌,张志逆贼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今天晚上会又去劫营,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再去劫营的话,顶多就是被贼军发现冲不进他们的营地,但绝对不会再遭埋伏,再受惨败。”
“得了!”司马骏怒喝道:“竖子,你的纸上谈兵说够了没有?顶多只是被贼军发现冲不进营地,你真当我们的将士是铁打的,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?明知道毫无希望,还要让我们的将士去白白辛苦?”
说完了,司马骏还又转向羊祜说道:“羊都督,平时你怎么宠幸这两个参军是你的事,本王管不着,但是这一次,你必须要听一听众将的意见,不要拿我们的士卒不当人看。”
晋军众将纷纷附和,全都反对今夜再去徒劳折腾,羊祜见众怒难犯也毫无办法,只能是强笑着说道:“好吧,既然汝阴王、琅琊王和众位都觉得不该再去冒险,那就这么定了,今天晚上让我们的将士好生休息,明天再商议是战是走。”
见羊祜被迫做出让步,早对杜预、王濬万分不满的司马兄弟和晋军众将这才恨恨作罢,杜预和王濬原本还想再说几句,也被羊祜用严厉的眼色制住。
最后,还是在众将纷纷散去之后,羊祜才向杜预和王濬说道:“别放在心上,他们是刚吃了败仗正在火头上,所以脾气才这么不好,不是故意针对你们。”
“针对不针对随便他们。”杜预答道:“关键是今天晚上战机确实难得,叔子你千万不要错过。”
“众将不从,我也毫无办法。”羊祜无奈的摊手,说道:“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谁都没有信心,即便勉强出战,得手的希望也肯定微乎其微,所以还是算了吧。”
杜预无奈的叹气,羊祜则又打着呵欠吩咐道:“如果没其他事的话,都回去休息,昨天晚上你们一夜没睡,肯定都累坏了,要注意身体。”
还是在离开了中军大帐后,杜预才隐约觉得自己好象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可是细一回忆间,杜预却又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大事,加上确实有些疲惫,杜预也只好暂时把这事情放在脑后,打着呵欠返回寝帐休息。
很可惜,这一天偏巧是一个大晴天,阳光高照万里无云,把地面晒得发红发烫,帐篷里更是又闷又热,害得杜预在帐篷里根本就没有睡好,勉强睡了一小会就忍受不了闷热,不得不起来处理军务打发时间,最后是顶着一双熊猫眼去陪羊祜吃的晚饭。
还是到了天色微黑时,空气中才出现了一丝凉风,一天一夜时间里只睡了一小会的杜预也赶紧回到帐中睡觉,结果躺下也不知睡了多久,朦胧中,一件重要大事突然出现在了杜预的脑海中,让杜预猛的起身坐起,心中惊叫,“糟了!我怎么忘了提醒叔子一件重要大事?如果伪汉贼军今天晚上来偷袭我们的营地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