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依然是大鱼大肉为主,就是比厨子原本开出的原计划菜单,多了道咸菜炒麂子肉。
麂子肉,看着像牛肉,全瘦肉,几乎没什么肥膘,这时候的麂子还没怎么贴膘呢。
味道和气味也同牛肉类似,只是更重些。
用咸菜炒,其实就是为了掩盖这股浓郁的特殊气息,宫雪尝了一口后,再也没把筷子往盛麂子肉的盘子那伸。
就算用了咸菜,还是吃得出来,略怪。
“不习惯?”相伟荣关心一句。
“有点,我还以为野味会特别好吃,没想味道这么重。”她是实话实说。
“所以我们吃猪牛羊,不单因为它们好驯养、好繁殖,饲料、产出比高,还因为味道。
野味也就这样,鹿科、麝科的动物味道都差不多,什么梅花鹿、麝,还有马鹿,都这样,带着特别的气味,估计很多人不习惯。”
“你都吃过?”宫雪问。
那些动物,在京城和沪上的动物园里有,如今的城市餐桌上反而几乎见不到。
相伟荣还没回答,邓国伟倒是抢着道:“雪姐,咱们班长不是吃没吃过这些的问题,而是都亲手打过。
特别是这梅花鹿和麝,都不知道干掉多少。
那时候出车到几个大兵站,一到地方,扛着枪就上山。
别说鹿,马熊和雪豹都有...
我和你说,班长这枪法可牛了,别人也就打打站着不动的,他能干掉跑着的!
那年过邦达草原,山岗上窜下来只雪豹,班长一个刹车,等拿着枪跳到路边,那豹子都跑出两三百米了。
单膝跪地,一枪单发就把豹子后腿打断,子弹还从肚子那穿了过去。
要不是刚好有条小冰河,那豹子跃了一下,第一枪就能中前半身。
第二发那只三条腿的豹子绝对已经在三百米之外,这东西腿断了还能跑,结果正中心脏...”
这时李树星瞪了眼邓国伟,发现这一情况,国伟同志嘿嘿笑笑,闭嘴不说。
宫雪看出点门道来,这件事里头似乎还有故事。
看了看两人,没问。
结果李树星倒忍不住了,主动开口道:“我那时候刚从师傅那出师半年,那次任务当师傅的副驾驶。
师傅开了第一枪后追出五、六十米才开的第二枪,结果我心急,脑子发昏,怕伤了的豹子冲回来拼命、师傅有危险,就在后头开了几枪。
结果师傅打死那只豹子后,回来就给了我一枪托,肚子上,砸得我差点背过气去。”
班长打兵,师傅揍徒弟,还是用枪托!
宫雪眨巴眨巴眼睛,看向身边这个男人,又看了看对面五大三粗、巨人一般的李树星。
这么暴力?!
这么猛!
坐对面的李树星看她的反应,也“嘿嘿”笑笑,边上戴德明还对他道:“那次算你运气好,咱班长脾气也好。
要是换成我们,或者其他班长、其他师傅,非得把你揍得你妈都认不出来!”
这就更离奇了。
这时相伟荣对宫雪道:“那时候给他一枪托算轻的,我也没用死力气,收了点的。
树星这家伙,训练扔手榴弹,随随便便九十几米,都去过军区比赛。
得了个第二,有个不知道哪个部队派出来的怪胎,个子也就我这样,扔了105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