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小看了这些看似没用的铁锁,实则在江防作战中,铁锁的作用是很大的!
以战船对付炮台,船只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够机动。
火炮的射程都是有数的,再说了江面上惯性大,在没有破坏掉拦江铁锁之前,船只只能固定在江水轰击炮台!
因为巨大的惯性,使得战船若是游曳作战,必然会撞上了铁锁的。
在巨大的惯性下,这些船只除了船底受损之外,必然会倾覆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明军明明火炮占优,却要先行破坏掉铁锁的原因。
因为火炮再犀利,射程却是有限的,若想打中铁锁两端的炮台,必然要距离铁锁很近……
“九江完了……”
郭琇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精气神都消失了。
“江西完了……”
他颓然低下了脑袋。
被拿掉了项上顶戴之后,失去了固定的两根小辫子,滑落在了郭琇面前。
“啪嗒。啪嗒。”
小辫子轻轻拍打郭琇的脸。
眼睛浑浊一片,哀莫大于心死的郭琇,脸色猛然大变。
这条辫子是什么时候有的?
他本是青州即墨人,家中本只是一个中产之家,甚至连大地主都算不上。
他依然记得,奶奶常说,自己出生那天,正赶上六月天即墨发大水。
即墨县令和参将巡查汛情的时候,突然天空乌云密布,大雨倾盆,两位官员只好在郭家巷郭琇门楼下暂避。
这时,忽然从产房传出初生婴儿的大哭声,孩子出生后大雨渐渐停下来。
奶奶喜滋滋跑出来,县官就问道:“老人家给您道喜了,添了个男孩还是女孩?”
“生了个骑马的,小男孩。哎,早不生晚不生,偏偏大雨来临出生。”老人嗔怪道。
“这孩子将来福气挺大呀,出生时候一文一武两个七品官为他护门,将来一定不低于七品官。”县官随口赞道。
“哎呦,别说七品,有一品也好啊!”听到赞扬,奶奶激动地说。
“口气还不小呢!”县官一听这话却是笑了起来。
郭琇叹息一声。
农村妇女以谦虚为荣,自家奶奶目不识丁,却是以为品越少官级越小。
这监视流传遍了即墨,成为当地的一个笑话……
他自幼天资聪颖,好学上进,幼年时就有了神童之语,又拜在素有文名的徐乾学门下。
年不及三十,便考中了秀才,又在三十来临之前,超过恩师,接连考中举人、进士,甚至初入官场不过数载,便荣升一地总督。
当年的这个笑话,成了郭家有麒麟儿的恭维……
郭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囚室的,在押送他的士兵,还没有关照狱卒‘好好’招待郭琇的时候,却是猛然听闻外面炮声大作。
押送他的士兵,连忙丢下一句严加看管,然后匆匆而去。
“军门,是我害了你!”
李锦双手扒拉着柱子,泣不成声。
“军门,兀那朝廷对我们不义,不若……”
关押在一侧的军中大将,纷纷开口道。
这杀气腾腾的话语,只让一边正在诧异的狱卒,都心惊不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