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浩才做了解释,朱厚照立马大惊,喊道:“什么?”
那惊呼之声并不比张浩的低,“跑了,何人干的?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不知?”
啊,原来朱厚照竟不知晓此事?
若只是刑部一个普通囚徒朱厚照不知也就罢了,段齐父子可是牵扯到欲要刺驾谋反的红阳教之中的。
对于朱厚照为何不知此事,张浩不能回答,他唯一能解释的只是他所知道的刑部的判定,回道:“臣听段鸿喜说,刑部说是段齐父子自己杀了差官逃跑的,一方面下发了海捕令,一方面也派了人在段家村蹲守。”
朱厚照是否听进张浩的这个解释不得而知,反正眉头紧锁,大手一拍道:“速传内阁大学士,司礼监掌印太监和刑部尚书来此。”
朱厚照一做开口,立即便有小太监拱手退了出去。
另一边的张浩则在内伺退出之后二话没说随即也提出了告退。
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千户,也没资格陪同朱厚照面见这些重臣,能避嫌之时还得是主动避着,总不能等着人家赶吧。
没成想张浩才开口,朱厚照却是大手一挥,道:“你不必再去北镇抚司了,便留在朕身边做个御前侍卫吧。”
锦衣卫掌直驾侍卫,以及御前仪仗,巡查缉捕,审问等事,而北镇抚司负责侦缉,专职诏狱,南镇抚司则专门负责本卫的法纪和军纪。
张浩若从以锦衣卫千户之职做御前侍卫之事倒也合理。
这个御前侍卫能经常待在朱厚照身边,可比北镇抚司强多了。
朱厚照开口,张浩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,道:“臣遵旨。”
答应的淡然,内心却是狂喜万分,锦衣卫千户何其多,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可是不易,留在皇帝身边,跑跑腿也可赚取些功业的。
朱厚照既然有旨,那张浩也便毫不客气的直接留在了朱厚照身边。
很快,内阁三个大学士,司礼监掌印太监,以及刑部尚书便出现在了暖阁。
五人一进暖阁便齐齐与朱厚照见了礼。
因段齐之事朱厚照心情正愤懑着,对五人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,冷冷问道:“段齐跑了,如此大事朕怎丝毫不知?”
朱厚照问及之后,刑部尚书随即拱手回道:“在此事发生后,臣便递了折子,段齐父子身戴镣铐又身无拳脚,绝不任何可能杀掉刑部押送的三个差官的,而且现场勘查也却有处段齐父子以及差官之外人的脚印,人数应在两人之上。”
折子一递便到了内阁那里,接下来便需要内阁出面解释了,刘健拱手回道:“臣接了刑部折子后,与谢公,李公商量之后以为此事极有可能是红阳教余党所为,即便不是其余党也与之有莫大的干系,但臣几人以为,若定了是红阳教余党,那段家村被红阳教所诓骗的无辜百姓便皆要重新审查,若有熬刑不住有所上伤亡,便是一家的家破人亡,陛下刚刚即位,实在不宜实行严刑峻法,而且如此也与先帝所倡导的宽狱轻刑有所相悖。”
内阁票拟之后便要由司礼监批红了,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荣随即出口解释,道:“奴婢接了内阁送来的折子确觉刘公所言有理,此事可由刑部私下严惩,表面却可以段齐父子私下逃匿为幌子,刑部遣到段家村守株待兔之人还可在私下排查段家村其余百姓,如此便可避免大兴刑罚,于段家村无辜受骗百姓也有莫大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