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最终因为张忠没有跟上,而朱载垒又踩得太快,致使张忠摔在了地上,而朱载垒也因为技术不娴熟,见要撞得宫墙时因为刹得太急而直接摔倒在地,摔倒之前,还大声喊着:“张大伴!张大伴!”
张忠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,一扶起朱载垒就被朱载垒踢了一脚:“混账东西,叫你扶着点,你去哪儿了,害得本王屁股都摔疼了!”
张忠只能连忙告罪。
朱厚照见此不由得问着身后的刘瑾:“朕年轻的时候,与皇长子比,谁更顽皮?”
已是古稀之年的刘瑾哪里敢直接回答,心想自己如果说陛下更顽皮,万一惹怒陛下可不好,但如果自己说皇长子更顽皮,也会惹皇帝不高兴,毕竟谁也不会容忍别人说自己儿子的坏话。
一时,刘瑾只能以回忆的方式回答:“陛下以前爱骑马,那时候臣只在后面跟着,至于顽皮不顽皮,内臣看不出来,御本也是六艺之一。”
“你还是这么小心,这臭小子分明比朕顽劣许多,朕至少没因为自己摔了跤而踹你一脚吧!”
朱厚照说道。
“是,是,陛下从来是最怜惜内臣们的”,刘瑾说着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腰,摸了摸当年被朱厚照年轻发怒时候踹过的腰。
朱厚照这时候,又说道:“这个张忠如今已经是御马监太监,却也能心甘情愿任朱载垒这个臭小子训斥!”
刘瑾尴尬地笑了笑,他也不好直说张忠是自己安排去服侍皇长子的,为的是将来好接自己司礼监掌印的位置,只回道:“皇长子是他的主子,他就算是御马监太监,那也是家奴,能服侍皇长子是他的福气,他自然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朱厚照没有再说什么,虽然他已经三令五申的禁止大明百姓为奴,但他也知道家奴这种事物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。
饶是他皇室也没法一下子摒弃蓄养家奴的行为。
尽管在明面上,这些属于家奴性质的宦官与锦衣卫会成为内臣,连朱厚照自己也把他们当成了内廷系统的官员,即为自己皇室服务的官员。
但事实上,这些内臣一直在心里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家奴,甚至以此为荣。
人一旦要把自己当成奴隶,就算朱厚照是皇帝也是无法解救他的。
民智未开不仅仅在百姓中,也不仅仅在朝堂上,内廷中也存在。
朱厚照走了过来,皇长子朱载垒看见朱厚照忙站在了原地,行了礼:“儿臣见过父皇!”
“张忠也算是宫中的老人,你也敢随便踢,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皇子,出身高贵,就与别人不同,可以随意凌**役别人!没长进的东西,书都白读了!”
朱厚照不会教育子嗣,因为在前世他本就没有孩子,甚至作为独生子的他连弟弟妹妹也没带过,而来到大明后,他虽然有了孩子而且还不少,但也不需要他亲自照顾,且也没有天天相处,以至于他其实不太懂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。
他更多的是本能的将自己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臣工来教育,甚至因为也知道自己孩子是要继承自己的一切的,所以也就更严厉些。
毕竟,官员如果犯事,自己还能狠下心直接处决。
但如果是自己儿子犯事,他还真不保证自己还真能做到大义灭亲,尽管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感情不算深,但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