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几个青皮把进镇卖货的庄户按在地上打,朱厚照也没办法做个冷漠旁观的人,毕竟他又不是升斗小民,也不需要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无能为力。
因这几个青皮就在朱厚照眼前殴打这庄户,因而,朱厚照也没让郭荣开口劝阻,而是自己直接吩咐了一句:“住手!”
这几个青皮倒是停止了殴打这卖货庄户的动作,只回过头来,看了朱厚照一眼。
朱厚照倒也不畏惧这些青皮,在百姓眼里,这些青皮或许就是地头蛇,是行霸,是不可招惹的人物,但在朱厚照眼里,连威胁都谈不上。
但这些青皮们看见朱厚照穿着华丽,便也不好像对庄户一样对朱厚照动手,只有一名为首者上前来,在言语上威胁道:
“这位客官带着京中口音,想必是第一次从京里来的客商,不清楚我们南浔镇的规矩,邢某在此奉劝一句,有些闲事,客官还是别管得好,这庄户坏了规矩自然该打!”
朱厚照心想自己是大明的皇帝,在大明的统治区域内,就只有自己这个皇帝有立规矩的权力,自己倒是立了许多规矩,但是似乎还没有立什么不让百姓买卖的规矩。
于是。
朱厚照便问了一句:“敢问,他犯了什么规矩?”
“自然是我们牙行的规矩,买卖都得经过我们牙行各行的转手,这位客商看样子还真是第一次来南浔镇,如果要打尖住店就得先找店行,要买生丝与棉纱自然得先找布行,这就是我们南浔镇的规矩”。
这为首的青皮说后就继续吩咐道:“给我打!”
于是,其他几名青皮便又继续打了起来。
而这名庄户也似乎是个没有刚性的人,只抱着头求饶,也不敢反抗。
“慢着!”
朱厚照这时候又喊了一句,旋即吩咐道:“你们刚才的规矩算不上是规矩,宪法大纲规定,只有天子有立法权,也就是立规矩的权力,而你们所谓的规矩自然是无效的,无论是庄户还是客商都无需遵守,至于你们的殴打更是对我大明律法之践踏!你们这是在犯罪!”
这为首的青皮倒也住了手,一时不由得笑了起来:“看样子,客官不是客商,是官爷?”
“自然不是,我们是什么身份,你不必打听,你也没资格打听”,朱厚照说着就给锦衣卫郭荣使了个眼色,郭荣会意,便吩咐把那被殴打的庄户扶了起来。
而这时候,这为首的青皮也笑了起来:“既然不是官爷,多管什么闲事,当然,就算你是官爷,来了这南浔镇也不能不守我们这里的规矩,什么宪法大纲,什么天子,这位客官,你是在和我说笑吗,他皇帝老儿算个什么东西,还能管到我南浔镇来?”
“他皇帝老儿的确算不上是什么东西,但至少就凭你刚才那句话,可以要了你脑袋,你信不信”,朱厚照也笑着回了一句。
这为首的青皮也是见朱厚照说话这么客气,便以为朱厚照也应该算不上是什么背景雄厚的人,也就没有了些顾忌,但他不知道的是,朱厚照只是不想直接破坏律法杀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