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,朱厚照也和那庄户已在堂上等候。
少时,那梅知县走了出来:“堂上之人为何不跪?”
朱厚照不由得一愣,心想自己不是已经下旨取缔百姓见官下跪受审了吗,自己当皇帝都二十年了,合着自己这道圣旨是白下了,官员依旧让平民下跪,而平民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下跪受审已经是不合规矩。
“宪法大纲规定,大明子民无轻易下跪之理由,官员虽治理一方,然亦不可视民为奴,践踏民之尊严!”朱厚照说道。
这梅祯有意给朱厚照一顿杀威棒,喝道:“敢不下跪,就是藐视公堂,给本官打!”
这梅祯话一落,几名皂班衙役便持棒走了过来。
而那名庄户倒是先跪了下来,而且见此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,心想自己一开始见这人不跪,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功名在身,准备等太爷出现时才亮明,那样的话,自己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,毕竟无意间得罪的是一有功名的人,看眼下看来不过是没有功名的百姓,和自己一样,作为老百姓该跪的时候就得跪,还讲宪法大纲,宪法大纲是什么,能有县太爷说过的话算话吗。
“且慢,我家公子乃寿宁侯之侄张夏,眼下已有锦衣卫官爵在身,自然不便下跪!”
朱厚照正想着自己快装不下去时,锦衣卫郭荣倒是急中生智先说了这么一句,而且还把衣袍下的锦衣卫飞鱼服袍服露了半边。
朱厚照点了点头:“没错,鄙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夏。”
啪叽!
这时候,这知县梅祯不由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,官帽都跌落在了地上,半晌才从公案上爬了起来:“你,你说什么,你是寿宁侯之侄?”
朱厚照的确是寿宁侯外甥,也算得上是侄,这么说自然也没错。
而这时候,这知县梅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看着那庄户:“将这个攀诬皇亲的刁民拉出去打死!”
那庄户也是一脸蒙,同时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,忙对着朱厚照磕起头来:“饶命啊,这位老爷,小的也没想到您是什么贵人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小的不该攀诬你,求您看在小的要养活一家老小也不容易的份上,饶了小的一命啊!”
朱厚照一开始没有说话,因为他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,心想自己拿宪法大纲拿律法镇不住这些人,但是为何郭荣只是随便编了个身份,还只是寿宁侯的侄子,就吓得这些屁滚尿流,果然大明还是个人治社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