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不错,这就是挟私报复。”
“老爷……”
徐谨摆摆手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官场私争,总是要有些底线和原则的,我这么做,就坏了这份底线。正常的做法,应该是上面一团和气,各自派出手下的人,让他们去争、去打、去斗,去死,最后,再有我这样所谓上面的人出面,一锤定音。”
顿了顿,自嘲一笑:“以前,我也是这么做的,可是,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方觉的话,人人皆知,人人不言,今日不言,可还有来日?
须知,这些下面的人,都是我大昊的未来的栋梁,是我大昊的种子,若是全折损在官场内耗之中,大昊还有和未来可言?我们这些人倒是坐得稳稳的,可是下面的基石全松了、垮了、软了,这朝廷岂不是早晚有一日要轰然倒塌?”
……
……
江陵府大牢。
从上午开始,气氛就不太对劲了。
先是徐管家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出去,说了些什么话,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;
紧跟着,一帮衙役涌进来,将方觉左右的牢房全部清空,大部分的囚犯都带到了别处,只剩下最角落里几个病的快要死浑身发臭的家伙。
监房陡然安静了下来。
中午之后,一个长着八字胡师爷模样的人,带着两名干瘪瘦小的狱卒来到了方觉的囚房外。
“方公子,在下给你介绍一下,这两位,都是江陵府大牢里的老人了,当了几十年差,专门负责刑讯审问,在他们手下,就没有撬不开的嘴。”
那师爷模样的人客客气气的说。
“公子好,看您一身细皮嫩肉,正是上刑的好材料,你放心,咱哥俩一定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。”一个老狱卒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黑牙。
“再顺便和方公子说一声,您今年高中了,第六名经元,可惜啊,在这之前,功名就已经被革了,所以呢,您现在是白身。”师爷道。
“不晓得,你们要我招什么?”方觉问。
“自然是受到月玲儿的蛊惑,施展妖术,害了旖烟姑娘。”
师爷幽幽的叹了口气:“哎,我家老爷背后也说,说起来嘛,方公子是个年轻俊才,只是年轻人,难免在色子一事上,把握不住,受了小人蛊惑,这才做出错事。好在旖烟姑娘找了大夫,脸上的伤并非不治之症,终究没有酿出大祸来。
公子你若是能迷途知返,那是浪子回头金不换,我家老爷好,省里的徐大人也罢,都是愿意保公子一条性命的,甚至过两年风头平息了,再次参加科考,也不是不可能嘛。”
“只要我招,就能放了我?”方觉问。
“怕还是要打上三五十板子的,当然,公子若是愿招,那算主动投案,我家老爷会吩咐打板子的人,手上有个轻重,公子回家养上十天半个月,也就能下得床了。”师爷笑着说。
“那我要是不招呢?”方觉又问。
“呵呵……”
师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:“公子平日读的是圣贤书,于大昊律法可能不太懂,审案判案,讲究证据,但也并未规定不能用刑,公子若是不肯招,那只能劳动这两位老前辈,好生劝一劝公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