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王医士,这位病患什么年纪?”
“古稀。”王伊人并不担心甄公子会联想到太后身上,太医院不但负责宫中贵人们的身体健康,也负责给王公贵族们看病,谁家还没有个古稀之年的老人?
“年纪这么大了呀!”林晏晏面露难色,暗暗推断:宫里这个年纪的老人,又能得王院使亲自看病的贵人,应该只有太后了吧!
这样的话,她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,太后身份尊贵,王院使哪敢下重药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的心态罢了,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,但这一点是肯定的。
“你能带我去见这位病患?”
王伊人斟酌了下,宫中禁卫森严,但真要进去还是有办法的,到时候换上医士的衣裳,随父亲去便成。
于是,王伊人点点头。
林晏晏犹豫,进宫给太后看病关系重大。她现在用甄日安的身份跟萧潜一起查案,那是萧潜和纪大人默许的,但她这个身份一旦在太后面前露了脸,治好太后的病功劳是王院使的,治不好,责任是她的,搞不好一个欺君的罪名就会落到她头上,她可不想再被砍头。
不行,她不能轻易答应,得好好想想。
“这样吧,我最近比较忙,不若你把病患的病例拿来我看看,我再分析分析。”
“大小姐,不好了,有位病人晕过去了。”药堂的伙计心急火燎地冲进来禀报,都顾不得敲门。
王伊人脸色微变:“去看看。”
林晏晏也跟了去。
昏倒的病人已经被抬到问诊室的床上,是位五十多身体肥胖的老伯,但见他脸色青白,一摸手脚,冰凉,林晏晏顺势把脉。
王伊人在问坐堂大夫:“怎么回事?”
坐堂大夫道:“病患因为心胸懑闷前来就诊,刚问了两句,还没来得及给他搭脉,他就一头栽倒。”
“有银针吗?赶紧拿银针,病患痰浊盘踞,胸阳失展,气机痹阻,脉络阻滞致胸闷晕厥,脉象已很微弱,非常危险。”林晏晏语速飞快。
王伊人忙让人取银针来。
林晏晏拿到银针,快速在病人内关、心俞、三阴交等穴位施针。
王伊人看他冷静镇定的施救,不觉有些痴然。
出身医学世家的她,从小见惯了各种急救,哪怕知道人一定能救回来,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。但今天面对这么危急的情况,她却一点也不担忧,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和安心。
也许是因为他的沉着冷静,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救治的方法,也许是因为他娴熟的银针术,进针又稳又准,提插、转捻、搓针章法有度。据她了解,京城里银针术达到他这水准的大夫,屈指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