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书每逢沐休下山,必去城中茶楼嗑瓜子,这日嗑到了几个同图学子身边,侧耳听说东君身边多了个“第二红人”,立马把凳子往后搬了点,方便偷听,可惜人家一笔带过,没说详细。
他这段时间被缈戾大学士抓着学东西,也就沐休日有空闲,不是很清楚东君身边出现了什么人,他隐隐觉得不妥,若有心人故意接近东君怎么办。
脑中盘旋已久的想法又冒了出来,寄书拍掉壳屑,兴奋地跑上长宁殿,“东君,东君,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。”
“等成熟了再说。”席欢颜让他往旁边站一点,别挡着自己晒太阳。
“其实理论是成熟了,还缺实际操作。”寄书找丹柳要了张小凳子,在她旁边坐下,“您少一帮人在暗处替您关注书院里外的消息,纠察会威胁到您的潜藏因素,维护您的名声,您要是想,我可以试着帮您组织起这班人。”
席欢颜瞥向他,“是缈戾大学士给你的课业不够多吗?”
“我可以将它当做课外实践。”寄书一点也不觉得耽误事。
席欢颜没有马上作答,思考半晌,道,“跟母亲报备声,所需银钱我这边出。”
寄书将话意揣摩数遍,喉咙发紧,小心地凑近了点,哑声问,“您给我透了底儿,您未来是想进同州的权力中心,还是当闲云野鹤,或者您就说您给自己的定位是怎样的?”
席欢颜晃着悬在地上的腿,“你觉得呢?”
寄书一时答不出来,他细细回忆东君的所有言行举动,包括别人对她的评价、态度,斟酌道,“我感觉您对权力是有点兴趣的。”
“权力焉是好物,我对它没有兴趣,但不能否认,我享受着权力带来的便利。”
席欢颜淡淡道,“可我知道,权力的另一面是承担,为了不给母亲抹黑,我自曝其短,主动让他们知道,他们的东君身体不好,很弱,但还算一个不错的人,砸了店会赔罪、掷十万是爱国敬先辈,吃得了读书的苦,也扛得住受伤的痛。
而作为东君本身,我有义务保护这片疆土,守护这片疆土上的一切。”
她挑了挑眉,“幸好母亲出了严明的法度,让我心里有了根准绳,所以你问我的定位,我唯有说,我是同州律法的捍卫者与拥护者,同州主人及子民的守卫者,只要母亲在一天,这个决定就永远不会变。”
寄书心底涌出一股不可控的热气,直冲眼眶,明明那么小,思量为什么如此深,这真的应该是她的年纪该承受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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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如果......不考虑公爵和东君之位,您想做什么?”
席欢颜垂眼沉思,然后在他鼓励的目光中,饶有兴味地说道,“当然是打架逃学,肆无忌惮地笑闹了,你都不知道我每天花了多大的耐力,才让自己安分待在书院里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。”
寄书收回眼底的热气,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她一眼,确定她没开玩笑后,郑重地抓着她的袖子,“请您务必揣好东君的榜样包袱,您可是同州的未来!”
“高帽就不必了。”席欢颜转回话题,“你能做就做吧,不可高调。”
“东君放心,我会将这班人层层隐藏起来,就算有人查,也最多查到我。”
查到你,不就明摆着后边是我吗?
席欢颜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,扯回自己的袖子,摸出一张钱宝令,“要多少,一月三十万金币够吗?”
寄书盘算了一下,“前期肯定是够的。”
“后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