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进搓着手,在原地转了几圈。实在想不出办法,只好按余欢说的,派了几人去探金兵虚实。
太阳初升,掩在天边的云层里面,有些惨白。西方的天空上,还挂着一轮残月。
王宵猎站在山顶上,看山下的丁进部队结束整齐,却并没有行动。
邵凌过来。王宵猎道:“不是说丁都巡要带兵回京?怎么太阳都升起来,还不动身?”
邵凌道:“刚刚得到的消息,有金兵追来了。想来是昨日韩统制兵败,金军尾随追来。不过来的金兵不多,丁都巡正与诸将商议,是打是退。”
王宵猎听了,皱了皱眉头:“这种大事,怎么没有让我们去商议?”
邵凌摇了摇头:“小舍人,今日丁都巡要走,也没有跟我们说。只怕是丁都巡见不需要与金兵作战了,嫌我们吃他的军粮,就此分开了。”
王宵猎沉默不语,只是静静看着山下。
邵凌说的没错。丁进本来就不是朝廷官军,与王宵猎只是暂时合兵而已。如果王宵猎不醒来,说不定丁进就把这支军队吞并了。现在有王宵猎,又不去洛阳,自然是早早分开的好。丁进所部,只有不足两千人,想吞并王宵猎这几百人并不容易。
过了一会,邵凌叉手道:“小舍人,若是丁都巡与金兵作战,我们该当如何?”
王宵猎想了想道:“阵前交兵,最要紧的是万众一心。既是丁都巡有意与我军分开,我们就不要热脸去凑他的冷屁股了。吩咐将士,紧守营垒,看他们与金军作战就好。”
邵凌沉默了一会,道:“丁都巡与金人交战,必然是看准了金兵人少,有可乘之机。若是如此,我们不如也上前捞些功劳。”
王宵猎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们何必去占那种便宜。与金军作战,有的是机会。再者说了,战时最怕混乱。如果丁都巡带兵作战时,我们突然上去,只怕冲乱他的阵势。”
说完,王宵猎看了看天边的太阳,又道:“时候不早了。去唤其余几人来,我们商量一下。”
丁进与几位将领站在小院里,焦躁异常。自己躲过了昨天战事,正要回京的时候,没想到又有金兵追来,着实恼人。翟进和韩世忠俱是名将,昨天尚且输了,自己如何是对手?
一个士卒快步进来,到了丁进面前叉手:“都巡,看清楚了!来的是金军游骑,只有五十人!想来他们是追韩统制,误撞到我们这里来!”
丁进听了长出一口气。只有五十人,那就不必当一回事了。
一边的马习道:“这些金兵在干什么?有没有过河?”
士卒道:“没有过河。想来他们看这里兵马众多,自知不是对手,只在河对面观望。”
马习点了点头。想了一会,对丁进道:“都巡,这些金兵送到口边,正是天降下来的功劳!翟太尉和韩统制昨天输了一场,若是我们今天胜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