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喔喔!喔喔喔!”
窗外传来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,李多多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拉过被子蒙住脑袋,忍不住吐槽:
“这谁啊,居然在小区里面养鸡,没素质!”
不过,在小区里面养鸡……怎么这么让人心动呢?
李多多一下子就醒了,一个骨碌爬了起来。
为了节约生活成本,她曾经在出租房里种菜,结果因为拿鸡蛋壳沤肥味道太大被邻居举报,物业连盆都给她端走了,心疼得她好几天吃不下饭。
这人能在小区里养鸡,那肯定是个神人。
她得好好跟这人取取经,看看人家这鸡是怎么稳稳当当养在物业眼皮子底下的。
李多多正准备掀被子,旁边就有一只干瘦的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:
“别出声,你爹正在领着公鸡打鸣!”
嗯?什么爹?什么领着公鸡打鸣?
李多多转头一看,一灯如豆,一个干干瘦瘦的女人正怯怯地看着她。
“啊——有鬼啊!”
李多多发出一声尖叫,整个人都炸毛了。
一刻钟以后,惊魂未定的李多多缩在炕角瑟瑟发抖,接受着脑子里杂乱记忆的冲击。
原主和她一个名字,也叫多多,寓意家里的多余人口。
与她那赤贫的倒霉鬼人生比起来,原主的日子还不错,她爹李福禄是本村有名的地主,家里不算什么大富大贵,但坐拥良田百亩,吃喝不愁。
原主没有什么嗷嗷待哺的包子弟妹,也没有偏心到咯吱窝的爷爷奶奶,只有一对抠搜爹娘,两个抠搜哥哥,外带一个抠搜嫂子。
而抠搜这俩儿字,往往和爱占小便宜是一回事情。
就比如原主的爹,这大半夜的,天还没亮,他就偷偷跑去鸡圈里学公鸡打鸣,骗家里那些凭着鸡叫判断时间的长工们起来卖苦力。
记忆接收到这一块儿,李多多莫名觉得这桥段很熟悉。
她想了想,看向了坐在炕沿儿上一脸担忧的干瘦女人——哦,这是原主她娘,名叫张雪莲,是这家的地主婆,人长得干干瘦瘦一脸苦相,总是一副担惊受怕的菜瓜样儿。
李多多犹豫了一下,问道:
“娘啊,我爹,他是不是姓周,有个外号叫,扒皮?”
“哎呀你这孩子,这话可不敢胡说!”
菜瓜娘一口的西北方言,身手敏捷地扑过来捂住了李多多的嘴,压低了声音:
“你爹的确有个外号叫扒皮,可你千真万确是你爹亲生的,你爹姓李,你和那姓周的没半文钱关系!”
李多多眨了眨眼睛,看着自己貌似老实本分的娘,心里一声哦豁。
没错,她姓李,她爹肯定也姓李,不会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周扒皮,别自己吓自己。
但她好像知道了菜瓜娘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是吧?
母女两人正在深情对望,院子外面传来了人走动的声响,还有工具碰撞的声响。
按照原主的记忆,这是可怜的长工们摸着黑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。
而自己的菜瓜娘……
窗外传来三记敲窗声,响起一个老男人的声音,是原主那抠搜爹:
“大宝娘,起来磨豆子了。”
嗯,李家有个豆腐坊,抠搜爹舍不得雇人,总是带着一家人亲力亲为。
菜瓜娘赶忙答应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