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娇收回了视线,双拳依旧紧紧握着,“抱歉。”
略带喑哑的声音,似这番话极难开口,“日后,烦请殿下,勿要再出现在臣女面前。”
容明时瞳孔一缩,从地上爬坐起来,声音也染了怒意,“岑娇,你发什么疯!什么要叫本宫以后不得再出现在你面前,你给本宫解释清楚!”
岑娇却不欲再说,背影冷绝。
容明时抬步欲追,岑娇驻足回首,眼中是容明时从未见过的冷意,“殿下勿要再追,臣女不想见陛下,今日不想,今后,也不会再想!”
岑娇背影冷绝,只留容明时一人立在原地呆呆望她。
……
因两人是在御花园中起了争执,园中不少人都瞧见了这一幕,渐渐便传出了瑾王妃不敬太子的言论,甚至愈演愈烈,最后竟将矛头对准了容陌。
流言传出宫外,众臣心中各有所思。
容昭闻后,冷笑道:“看来是柔妃成事了。”
他的幕僚抬手笑道:“如此属下先行恭贺王爷,此计已成五分。”
众所周知岑娇是太子的救命恩人,且关系算是亲厚,若无法离间两人,便是事成也难免师出无名,如此倒是已成一半。
容昭嘴角笑意加深,“若早知夏桀渊死了还有如此好处,本王一早便送他去见阎王!”
父皇算计岑誉之事他并不知情,若非夏桀渊死后,他的手下将所有秘闻尽数抖出,他还不得而知。
先前他还苦恼如此里间太子与岑娇,如此倒是省了气力。
“王爷,只是不知道柔妃娘娘那里……”幕僚有些担心,害怕柔妃与容昭并非一心。
“呵。”容昭轻笑一声,“女人目光短浅,只在乎那点儿女情长,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他并不需要柔妃与他一心,只要她嫉妒岑娇,便可为他所用。
“还有三日。”
容昭眼中浮现一抹阴冷的寒光,牵唇冷笑,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,全然没有一丝犹疑。
他原以为皇兄待他是信任的,是亲厚的,没想到果然如容陌所言,这皇家全无血脉亲情可言。
他的亲哥哥先是为他择了一门任人嘲笑的婚事,甚至还要利用他的婚事将他与容陌一网打净,若非他提前知晓了风声,只怕三日后他就变成了皇兄刀下的冤魂。
君逼臣反,臣不得不反,他不想做案上的鱼肉,那便只能拿起刀俎。
“兄长,既是你不忍,便莫要怪我不义。
这皇位不论你坐我坐都是一样的,总好过便宜了外人,不是吗?”
容昭低低笑起,埋藏多年的野心终于可以昭然显露,似乎那金灿灿的皇位已是他唾手可得之物。
三日后。
双王大婚,普天同庆,天色未亮,红烛红笼便已经照亮了半边都城,红绸铺路,道路两旁百花齐绽,入目皆是喜色。
岑娇早起,却未由梳妆,只一人坐在铜镜前梳着如墨长发。
一名婢女迈进屋内,她四下环绕一眼,见殿内无人,才倏然跪地,沉声道:“王妃,王爷有密信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