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逆从洗手间出来。
手上有点湿,刚才跟阿伯打完通话,特意洗了把手。
走到内场的时候,秦欲已经收队了。
探员们陆续跟着上了警车回去。
男人就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里等她,修长笔直的长腿交叠,随手撂下报纸。
她面无表情的走过去,抹了把手,“昂,我完事了,可以走了。”
陆淮看了她一会。
抬起手指给她把微乱的长发挽到耳后。
这一次,她没有躲。
却仍然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。
男人嗓音低沉的嗯了声,喉结也跟着一滚,牵动了他颈处的那朵红色花痕,被领口半掩着又妖又欲。
一不留神。
苏逆就想起来当夜在明月升,眼前的这个男人另一番模样。
没有往日的深切理智。
反而倒像一只野兽一样,似乎在肆意的发情。
也是从那个时候起。
她看见了,他颈处那朵完整的花痕,是一朵红色彼岸花。
苏逆没说什么,跟着他出去。
两个人从来都是步调一致的慵懒随意,六亲不认。
站在大西元外头。
苏逆抬头看他,慢慢的问道,“九少,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,你脖子上的那朵花,是刺青么?”
陆淮不紧不慢的哦了声,拉长了尾音,嗓音里藏着深切的笑,“小孩儿,那不是刺青。”
他嗓音低沉哑感。
似乎对她这样的问法感到满意,于是轻轻的笑了下,“所以,你想进一步,深入了解一下么?”
男人这么问的时候,微俯下身。
他笑起来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。
祸国殃民,很是妖孽。
轻易就能让人忽略他身上的危险之处。
苏逆倦懒的微扯了下红唇,不为所动,“啧,倒也没有太大的兴致。”
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。
陆淮只是轻描淡写的勾了勾薄唇,就迈开长腿走向前方的劳斯莱斯。
他发动引擎调转方向。
苏逆就在外头等着。
彼时,大西元对面的拳道武馆,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沈夜笑嘻嘻的朝她走过来,“逆姐,你这是刚从大西元出来吗?”
苏逆不置可否,反问他,“沈大少爷,你在练拳?”
沈夜穿着白色的拳道服装。
点了下头,“啊,对啊,最近学校的警队选拔又加强难度了,我就只能过来这边跟我师伯学拳法,哎,为了强身健体啦。”
他说着指了下身后的武馆。
“这间武馆昨天新开的,是我师公钟老先生的馆子。”
嘿嘿笑了笑,“逆姐,有空你也指点我两下呗。”
苏逆随意的昂了声,算作应下,“昂,你说的钟老先生……是钟司南?”
沈夜有些惊讶。
逆姐怎么会知道的……
对面的拳道武馆二楼以上。
白随云看傻了眼,“啊……那个小姑娘是跟沈夜同一届的同学?”
不会吧,也太像了。
尽管从楼上望下去,只能看到她大概的模样。
可那双桀骜邪肆的冷酷眼神。
却是一点也不假。
白随云连连叹息,“像啊,太像了,连身形都这么像。”
当天他虽然没看到那个漂亮囡囡的具体模样。
但今天遇到的这位高中生。
一眼看过去,这也太像了吧!
武馆下头的小女生,站姿又酷又帅。
抬起那双狐眸,轻飘飘的掠过一眼楼上,略微颔首。
似乎是在跟钟老先生打招呼。
钟司南心头一跳。
还真的是苏逆!
在赌武台打赢白随云的人,极有可能就是苏逆!
可她又怎么会进中学呢!
旁边的白随云目瞪口呆,难道他真的就输给一个女学生了?
“我的天,是真的像,太像了!”
“像什么?”钟司南打断了他的话音,语调严肃。
白随云才想指着苏逆说话,“师父,就是……”
没想到人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范围。
钟司南沉吟半晌。
才慢慢说道,“好了,随云,记清楚,不该记住的人,就不要记起。也许,真的只是你看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