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上完早朝,穆婉逸便移驾撷芳宫。
她来时晚青和顾舒然正在试着内务府新送来的氅衣,穆婉逸不许宫人通报,兀自入了正殿。
姐妹二人本喜乐,却在见到穆婉逸后散了脸上的笑容。
“继续换你们的衣裳,不必理会本宫。”
穆婉逸坐在雕花梨木椅上,眼波含笑打量着她二人。
晚青最见不惯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贱样,同顾舒然向她福礼请安后,便命下人将衣裳暂时收起来。
“今儿凤帝怎有闲工夫来嫔妾宫里坐坐?”晚青同样回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发问。
“这后宫有何地是本宫不能去的?”穆婉逸瞥她一眼,语气沉肃,“闻听颖妃被皇后下了禁足撤了绿头牌,是因她冤枉你与人珠胎暗结?”
晚青浅笑,“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,嫔妾也不晓得发生了何事。”
“无风不起浪,蝇不叮无缝蛋,那事明面上看起来是颖妃寻你晦气,可在本宫眼中看来,说不准是你给她下了套。你自持聪明,但却躲不过本宫这双眼。”
即便穆婉逸聪颖过人,能猜出晚青使了计谋,又如何?
她寻不见证据,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揣测。
“娘娘慧眼,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您的洞察。明明是颖妃寻嫔妾晦气,您却说成是嫔妾招惹颖妃,嫔妾又能说什么呢?”
“本宫听闻,当日你在长街之上让颖妃同你下跪?你不过得了皇上一次宠幸,就这般跋扈,目中无人?”
穆婉逸扬声吩咐门外候着的侍从,“来人呐,把晚贵人给本宫押到长街上去。”
不等晚青反应过来,六名覆甲侍从便闯入内,架起晚青一路连拖带拽拖出了宫。
顾舒然慌忙跟在后头,一边推搡着侍从,一边向穆婉逸求情道:“凤帝!那日事不关晚贵人的事,事情的祸端是嫔妾挑起的,您若为当日事要罚来罚嫔妾就好,莫要......”
“她让颖妃跪地受辱,显摆了自己的威风。本宫今日让她跪在撷芳宫门前两个时辰以儆效尤,是为以正宫闱。你若愿意,陪她一并跪着就是了。”
出了宫门,穆婉逸命人松开晚青,淡然道:“跪下吧。”
晚青微眯双眼看她,“嫔妾无错,为何要跪?”
“无错?”穆婉逸讪笑,“这帝苑城里,本宫说你有错便是你的错。”说着冲侍从使了个眼色,“她膝盖硬,你等帮她一下。”
侍从一个个五大三粗,他们要跟晚青动起手来晚青哪里来的胜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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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女不吃眼前亏,要不先跪了再说?
正当晚青已经准备向邪恶势力低头的时候,穆弈秋不知从何地蹿了出来立在她身前,手中端着的一盆亮红色的墙漆,当头泼了那些侍从一脸。
晚青懵了,顾舒然呆了,穆婉逸傻了。
偏穆弈秋跟个没事人一样,冲穆婉逸大喊,“长姐!那小鬼跑到你头上去了!”
话音方落,不等穆婉逸反应过来,盆底的那些红漆就被穆弈秋一股脑的泼到了她的头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