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慈受张飞数语的呵斥下,内心亦不由做了良久的挣扎。
沉吟好半响,太史慈面上浮现严肃之状,坚铮道:“张翼德,前番之恩,恕慈只能辜负你等兄弟了。”
“如今慈贵为一方上将,深受少主器重,我不能为了小恩而不顾大局。”
一席言辞凿凿之语,太史慈迅速间做出了决定。
而眼瞧着他作此决定,另一面的张飞自然是无比恼怒,作势挥矛便欲朝着太史慈攻来,嘴边还碎碎念叨着:
“好啊,曾经我以为你太史慈乃恩义大于天之人,却没想到你与寻常小人又有何分别?”
一遍遍的痛斥着,太史慈理亏,索性闷声不言。
只是挺枪纵马出阵,与狂奔而来的张飞战成一团。
两骑相交。
枪与蛇矛径直轰然碰撞至一起。
陡然之间,只见二人顿时脸色胀得通红,面上仿佛隐约间还有青筋暴起般。
二人首合交战。
并未避其锋芒,反而是以力攻之!
暗暗角逐一番神力,方才各自退却十余步。
紧随着,二人方才细细打量对方数眼,收起了眼中的轻视之心。
一击交手,暂时是不分上下,以平局为止。
接下来,两骑再度纵马杀至一团。
只不过。
以二人之勇武却是不分上下。
恐怕是不激战百十回合,是没办法分出胜负了。
但就在二人激战之间,双方军士亦是各自在将官的指挥下徐徐碰撞开来,遂乱战一团。
但徐州精锐基本已经尽数在淮南前线,留守后方的军力大部分都是并未经历过多少战阵的普通士卒。
如今与太史慈所部这支劲旅交手。
顷刻间便落入了下风。
只见袁军士卒配合紧密,十余名军士相互结成小阵,以刀盾手围绕在外围,护卫着阵间的长枪兵。
随即,长枪兵只需利用长枪长的优势往前横刺。
便见一位位敌军士卒被肆意收割着。
反观敌军厮杀的场面,却是极度混乱,鲜有配合的战法。
高下立判,由此可见!
面对着袁军紧密的配合打击,徐州军所部的伤亡亦在徐徐倍增。
厮杀日久。
却见张飞与太史慈激战数十合,二人都已经是汗如甲背,微喘着粗气,但依旧未分出胜负。
但士卒间的厮杀,似乎已经是大局已定。
徐州军已经全面落入下风,被全歼也将只是时间问题。
张飞定睛环顾四周,扫了一圈,心下不由一沉,随即蛇矛径直化解太史慈的攻势过后,便徐徐拨马退却。
退回本阵,他蛇矛高举,传令各部徐徐后撤。
眼瞧着敌军徐徐撤离,从旁的副将立即纵马赶来,向太史慈予以请示着追击的事宜,不过太史慈往前察了察张飞军所退却的背影,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但却挥手止住了追击。
他既然心中有愧,此次就当是报答昔日之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