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马车转过一个街角,来到繁华的长街上,看到了秦淮河。
秦淮河往日来往不断的商货船不见了,现在只有波光粼粼的水面,还有码头上随波浮荡的船。
就在这条长街上,在
陆白的马车前出现了许多人。
他们不是平常所见的路人,而是一群屠夫。
他们或坐在沿街的台阶上,或靠在墙边发呆,不知谁喊了一声“陆指挥使来了”这些人瞬间起身向陆白的马车围过来。
驾车的车夫和弟子立时握住了手中剑柄。
他们扫视着这群油头垢面的屠夫,“你们想干什么”
然而,屠夫们并不理会他,全部前前后后围住陆白的车子,祈求的嚷嚷道“陆大人,给一条活路啊,陆大人。”
陆白在车内不为所动。
越来越多的屠夫聚了过来。
不一会儿,街头又出来一伙人,他们在见到陆白的马车后立刻振臂一呼,“姓陆的在这儿”,这次所谓的官称也省了。
伴着他振臂一呼,一群人乌拉拉的围了过来,将外面的屠夫围住了。
就这样,陆白的车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六层,一时间马车寸步难行。
这还不算旁边站着的指指点点的百姓。
一位大婶望了望框子里的烂菜叶,觉得这烂菜叶若不是来之不易,肯定悄悄地砸陆白车上。
一句话,陆白惹众怒了。
而这众怒,正是陆白半个月前抓唐竹所种下的因果。
“干什么,干什么”
方千户带人赶了过来,他手握刀柄,目光凌厉的扫视众人,“胆敢阻拦锦衣卫同知,无法无天,你们是想下昭狱”
“下昭狱就下昭狱,只要把唐大家放出来,我们下地狱都可以”
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嚷道。
方千户的目光刚投过去,那人就把头缩了起来。
方千户知道现在不能当场拿人,现在拿人无异于火上添油,他仓狼一声抽出刀柄,“你们受人蛊惑,我可以暂且饶过你们,但要是再纠缠陆大人,我这把刀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在明晃晃的的刀
方千户借众人胆怯的当,忙向车夫打一个眼色,然后一行锦衣卫紧紧护住陆白的车子向北镇抚司走去。
待车子拐过一个转角,不见那些人后,方千户骑马走到陆白车子窗边,“大人,今天鱼也断供了,几条河上都没有鱼送过来。另外”
方千户沉默一下,“原本应该前几天到的各路粮船也没到,京城内的粮价现在日渐走高,若再不到”
他没说话,他知道陆白知道结果的。
陆白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掀起车窗,见那位为了儿子性命而状告剑斋弟子的妇人依旧跪在天帝庙前。只是这妇人的状况很不好,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,有些人还对她指指点点,不时的唾弃一口。
这些人不敢把怒气发泄在陆白身上,但拿妇人出气还是敢的。
陆白把车帘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