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!”何婉诗被气哭了: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?我是你的表妹啊。”
陆巡不听他废话,直接走了。
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,何婉诗委屈的扑到冯氏的怀里哭:“姨母,表哥怎么能这么对我呢,不就是一盒点心吗?她还赶走我,以后我还怎么见陆家人啊!”
如果走,她不甘心放弃这份荣华富贵,可是不走的话会被陆家人笑话贪慕荣华赖着不走。
本来她就是寄人篱下的,表哥怎么一点不体谅她的难处,怎么能这么对她呢。
冯氏也被气的够呛,皱着眉头道:“这个小畜生,我是白生他了,我生了个白眼狼啊,他把桩子拉到我院子里打,一会陆家人就都知道我们拿他点心吃了,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就好像她多馋一样,一盒点心也要偷。
何婉诗听了却如遭雷击,怎么表哥来这里不是姨母叫的?不是替她出头,他是来打姨母的脸的?
打了桩子丢她的行李,以后她还怎么面对陆家人啊。
表哥是要把她也逼死吧?
“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!”何婉诗清醒过来,擦干眼泪恨恨的道:“姨母,表哥那么有钱怎么会在乎一盒点心,是因为点心是那个女人送来的,他非常在乎那个女人。”
又提到了那个女人。
冯氏看着何婉诗问道:“谁啊?到底是什么女人啊?”
何婉诗语气带着妒忌和怨恨:“是前户部侍郎钱守业的二孙女,钱二!”
钱锦棠打了个喷嚏,然后钱守业就来了。
钱锦棠不想见他,站在房里背着门口不看他。
钱守业看着小丫头纤瘦的身影,暗暗叹息,他知道孩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也知道了他曾经阻拦过这件婚事。
肯定是怨上他了。
遥想往事的细枝末节,他轻声叫道:“棠姐,祖父跟你说句实话,就算是现在,让一切重来,祖父还是会阻止你爹和你娘往来的,你不知道那位是怎样一个人,更不知道你娘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,祖父不敢轻易冒险,毕竟钱家还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。”
那位说的就是嘉丰帝了。
说起来钱锦棠虽然没有和嘉丰帝接触过,可也知道那位不是一个好相与的。
他少年接过堂兄手里的皇位登基,一上来就因为父母的封号和文官斗了起来。
当然是他赢得了最后的胜利。
因为他实在是太聪明了,几十年不上朝专心修道,但是依然能把朝政紧紧的把握在手中。
对于亲近的臣子,他宠信过,可从开国至今,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跟他一样,杀过那么多首辅。
他可以当着怀孕的老婆面前调戏宫女害死老婆,也可以转头就因为宫女手长的好看立她为皇后,她恨第三任皇后害死了曹贵妃,所以任由那皇后被大火烧死而冷冷的看热闹,可也没对曹贵妃所出的公主有多照顾。
聪明多疑,对女人和儿女冷血无情,这就是钱锦棠对嘉丰帝的印象。
这样一个皇帝,做他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的,谁敢当他亲家,还是那样一个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