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槐道,“是啊。论理,孔家根本够不到秦家。”
姜二爷却道,“够得着。秦家老三秦克治去年八月里曾与孔能同游清平江,与琼宇阁的花魁琼芷春风一度。”
姜槐惊了,“竟有此……等事!琼宇阁不都是清倌么?”
“面上假清高罢了,琼宇阁的清倌有不少已卖身于权贵。若非如此,小小的琼宇阁怎能在清平江多年屹立不倒……”姜二爷侃侃而谈,姜槐连连点头,啧啧称奇。
姜松忽然问,“秦克治与孔能哪天去的琼宇阁?”
“八月初九!”姜二爷顺着回了大哥一句,又拉着三弟讲琼宇阁的猫腻。
“你怎知道的这般清楚?”姜松又问。
“当然是……”姜二爷回眸见大哥虎着脸,话锋一转,道,“是柴四说的。”
“说实话!”姜松的脸黑得吓人。
“我就是去吃茶听曲儿。哥你知道的,我从不碰外边的女人。”姜二爷信誓旦旦地道。
这点姜松还是信的。姜松瞪了他一眼,“中举之前,不准再去清平江!”
姜二爷连声应了后,姜松继续分析,“就算有这点交情,秦克治也不可能为孔能出一千两银子。”
“大哥说得对!”秦二爷连忙附和。
“莫非秦克治被孔能拿住了什么把柄?”姜槐猜测。
“不可能!”姜二爷摇头,“秦克治心狠手辣,孔全武如果是登门要挟,绝不可能活着走出来。”
以秦家的权势,杀死孔全武和孔能如同碾死只蚂蚁,又何必出一千两银子。这件事确实蹊跷,姜家兄弟商讨半夜,也摸不到一丝头绪。
与他们一墙相隔的孟家内,孟回舟却一反常态,睡得极为安稳。
大业坊孔家院内,孔能的媳妇朱氏呜呜地哭,“我爹娘手里实在没现钱,儿媳求了半日,才得了一百两。”
孔全武接过银票,嘟囔道,“还差五百五十两。”
“爹,如果不交银子衙门会怎么办?”朱氏担忧地问。
“不交银子,能儿别说六年,八年十年也出不来。”孔全武紧紧皱着眉头,想骂姜家的八辈祖宗。
就这样?不会抄家?朱氏不哭了,“要不咱们别送罚银了……就让孩子他爹多在里边待几年吧?”
孔全武瞪眼,“胡话!大牢是人待的地方吗?能熬过三年的没几个!”
朱氏虽然害怕公爹,但还是仗着胆子讲道,“孩子他爹进去了,家里断了进项,您俩孙子正是要劲儿的时候,过几年韬儿就要娶媳妇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