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被文臣当做个屁的皇上口谕,之所以赵兴不再称呼自己为小臣,直接呼喊为末将,就是向那个侍郎直接表态,我不是大明的臣子,我是皇帝家的亲军,这是立场态度。
这样的表态,当时嘢的那个吏部侍郎直翻白眼。
骆养性微笑点头,很满意赵兴的表现,然后挺直身子宣布:“赵兴者,能力颇佳,当堪大用,办好火烧国公府差事,恪尽职守。”这就是说,皇上正式将这个大案交给了锦衣卫,这是皇上给赵兴现在的行为背书了。
赵兴磕头:“谢圣恩,奴婢当克勤克勉,不辜负皇上厚望。”
听到回答之后,骆养性询问:“为何包围白羊观?”在许多外人面前,骆养性故意问到。若是在平时,锦衣卫没有必要这么麻烦,直接冲进达官显贵府邸拿人,那是不需要理由的。但现在是非常时期,骆养性就这么问。
在这非常时期,赵兴这么做,其实是有着天大的风险的,一旦错了,皇上也好,骆养性也罢,就会将赵兴的人头拿下,向群臣,也是向全天下显示他们对锦衣卫的整肃手段和决心。
但赵兴认为,小妹的失踪,绝对和这个白羊观有关,当然,这也是他找回小妹唯一的机会,即便错了,赵兴也准备问白羊观要人,至于向上面交代,赵兴已经为白羊观准备了一万条罪状,什么妖言惑众,什么勾结官员,什么可能造反,什么莫须有,只要赵兴认为有。
但现在好了,原先的一切准备都不需要了,因为国公府的案子总算在这最节骨眼上,交到了自己手中,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搜查所有他认为可能有线索的地方,就包括这个白羊观。
赵兴理直气壮回答:“据我们侦查,该观以毒药控制人心性,而且豢养死士,当和国公府一案有牵连,属下需要进去收集证据。但白羊观据不让入,如此抗法,视我锦衣卫为无物,属下这才带着手下,请禁军支援。”然后诚惶诚恐的再拜:“事情紧急,没来的及请示上司,恕罪。”
耳目灵通骆养性早就心知肚明,更何况在这段时间,骆养性更是把赵兴的一举一动盯的死死的,当然知道赵兴包围白羊观真实的目的。但赵兴回答得体,有理有据的冠冕堂皇,就微笑点头:“咱们锦衣卫干的都是刀头舔血刻不容缓的事,事事请示,就耽搁了时间,人犯早跑啦,你做的不错。”
突然话锋一转:“不过白羊观用药控制人,可有什么证据?”这可是真正的大事,后果相当严重,必须弄明白。
在骆养性心中还是狐疑的,毕竟弄出一个这么骇人听闻的罪状出来,是不大靠谱的,这需要拿出一个冠冕堂皇的证据出来。
赵兴看了一眼那个吏部侍郎,看到他清白无神的脸,这是典型的瘾君子的形象;而他嘴角眼角开始轻轻跳动,这是毒瘾要发的前奏,当下咬牙赌一把:“属下认为,这个侍郎大人,就是被药控制,为白羊观出头,阻挡我们办差。”
骆养性一皱眉,心道赵兴莽撞。拿捏人罪状,是要先说,后做实的,但你直接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,还拿对方作证做实,后续就被堵死了,心中评价:“看来,赵兴还嫩啊。但皇上看中的,自己还需培养啊。”
“咱们锦衣卫不能像外面传说污蔑的那样,胡乱攀咬,我们做事,需要光明正大,需要证据确凿,鲁莽不得啊。”骆养性大言不惭的耐心教导着这个属下,也是在给他留出转圜余地。
然而赵兴却胸有成竹的道:“给属下两刻钟,此人必露原型。”然后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:“如果两刻钟后,这位侍郎大人,若不去白羊观求药,属下甘愿死罪。”
两刻钟,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,难道在这半个小时中,这位侍郎就会去求白羊观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