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真正祸国殃民的东厂,却必须裁撤,我也做到了。”
“你处置的非常好。”
“但事情是这么定了,按照咱们皇上的心性,一遇到压力,说不定明日就变了,所以,我准备拿一个文官大佬开刀,让皇上明白,他一直信赖的官员,是最不可信的,这样他才能真正死了这份犹豫之心。”
张维贤瞳孔一缩。
赵兴忙岔开话题:“当然,皇上还交给我一个任务,那就是在半月内,向内帑上缴百万银子。”
张维贤当时黑了脸:“胡闹,百万银子,那是小数目吗?你在找死呢。”
赵兴拱手:“感谢伯父对侄儿的关怀,但这并不是我真正的目的。”
张维贤饶有兴趣的询问: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利用皇帝许诺我的条件,我要展开惩治贪污犯罪,尽可能的厘清吏治,我要对那些贪官下手,做到一举两得。”
张维贤大惊:“你知道后果吗?”
赵兴淡然道:“我当然知道后果,但我会将这种后果变得名正言顺,让皇上认清那些官员的本质,让百姓称快,让那些官员们哑口无言。尤其是那些东林党人的官员,他们还会为我的作为拍手称快,让他们有机会施展他们牵连的能力,让你我爷俩,换取在东林党人中的好感,同时,让东林帮我拿下一大批贪官酷吏,给这个大明湖南**的官僚群体,换换血。”
张维贤大惊失色:“你要利用皇上给你暂时的信任,利用你手中锦衣卫的权利,搞一个大清洗?”然后玩味的笑笑:“就凭你一个小小的,还上不了台面的锦衣卫千户,你是绝对办不到的,放弃这种痴心妄想吧。”
张翠艳也捂住了嘴巴偷笑,原先的杏眼,变成了两弯新月,美极了。当然,眼神要是温馨的,而不是满满的讥讽赵兴的自不量力。
张维贤喝了口酒,疑惑的道:“当初,你劝我不再深究火烧我府的案子,避免牵涉太广,平息党争,但现在你又要高调搞掉许多官员,这也和你当初的初衷不符啊,小子,刚上朝两日,就被带坏啦,这可不行啊。”
赵兴苦笑:“当初我是想将我手头案子办完了,也请求您不再深究火烧国公府的案子,平息党争,大家安安心心做点实事。我呢,也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小官。但是,就这不多的几日,事情就变了。”
张维贤皱眉:“什么样的变化,让你突然改变了心性决定?”
赵兴痛苦的解释:“首先是这两次朝会,让我对那些官僚的办事效率和保守焦急。”
张维贤冷哼一声:“东林,每日倡导复古,抱着所谓圣人教义喋喋不休,他们就是大明最大的保守派。指望着倒退中兴大明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。”
“所以,要想中兴大明,就必须剔除一批腐朽保守的官员,换上一批新鲜的血液。虽然我不能一下子将保守派全部赶出朝堂,但我想只要有一丝新鲜的血液加入,至少能活化一些机能,让大明这个身体增强些抵抗力。”
赵兴不由自主带出来的后世学说名词,张维贤听不懂,但他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。“一个死水里,放入几条泥鳅,就会让整个死水鱼群活起来,这个道理我懂。”
赵兴对着张维贤认真的叮嘱:“现在,请伯父就筛选出十几个干练公心的官员,准备顶替上位。和东林争夺那些空出的位置。”
搞活朝堂,安插自己人,这个张维贤绝对不反对。
“第二,从这次朝堂上提起毛帅事,让我突然想起毛帅预警,说建奴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再解决了毛帅这个后顾之忧后,突袭京师,所以,我们必须让这些新人准备起来,以应对不测。指望那些东林的官员,我不放心。或者以我变得越来越阴暗的心思看,我有理由怀疑,他们巴不得引狼入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