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御史理直气壮道:“岳和声,是当时一地大员,事情重大,恐怕走漏风声,让罪人销毁证据。”
赵兴对着他再次冷笑:“正因为岳和声是封疆大吏,朝廷重臣,你上奏朝廷,通报皇上这也是规矩。啊——”然后装作恍然大悟壮,:“你刚刚的意思是,上奏给皇上是怕走漏了消息?那就是说,你对皇上不信任。对皇上不信任,就是对皇上不忠。”然后对着赵梓点手:“来来,记上,陕西都御史,你叫什么来着?”然后直接挥手:“算啦,管他叫什么,你就写,臣钦差赵兴,参陕西都御史,对皇上心存怀疑,这比欺君之罪还严重,臣弹劾对皇上不忠死罪,请皇上派缇骑将此包藏祸心的家伙捉拿进京严查,穷究其他不法。”
这个都御史当时冷汗就下来了,这个罪名太大,自己真的担待不起。
耿如起当时大惊,这种鞋原先还和和气气的,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?如果他这么一顿胡乱弹劾,那陕西就没有好官了,那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就岌岌可危了。
不行,自己必须制止他的逮谁咬谁。
“老夫。”倚老卖老“本官。”拿官帽压人:“本官一地巡抚,兼任两省,他们两位的人品能力,我是最清楚的,钦差大人不要恼羞成怒胡乱弹劾。”
赵兴歪着头看向耿如起:“山西巡抚职责是监管山陕以及九边军政是吧。来来来,赵梓,继续替我写奏折,我要弹劾山西巡抚,先有纵容属下欺瞒朝廷虚报政绩之责,再有克扣边军钱粮之罪,同时隐瞒边军哗变之实。至于执政期间,还有没有什么贪污贪占**啊,什么僭越啊,什么裙带任人唯亲啊,欺男霸女等等等的罪行,容本钦差在这山陕之地指挥坐地锦衣卫,以及我带来的缇骑详细的侦查,禀报皇上。本钦差估计有个一年半载的,一定能水落石出。”
耿如起当时面色死灰惶恐不安了。
这个世界上的官,拿出任何一个都没有干净的,即便当初大家公认的海瑞,还不是被找到了各种理由获罪罢黜,何况是在座的这些?
只要这个小家伙和大家杠上,以锦衣卫无孔不入的耳目,缇骑凶残很辣的作风,还用什么一年半载,不出三日,自己的老底就得大白天下,到时候无数条死罪就等着自己呢。
这样的状况,即便老如狐狸的耿如起都吓到了。
这时候,已经气急败坏的山西布政使站起来,嘴唇哆嗦的怒吼:“赵兴,你待如何?”
虽然是愤怒的责问,语言上也是气势汹汹,但因为底气不足,因为嘴唇哆嗦的不能自语,所以说出的话不像是怒吼,反倒像是哀求。
赵兴就哈了一声,一指这个山西布政使。
这个布政使当时一哆嗦,真的后悔自己干嘛跳出来了。
结果赵兴却一拍桌子,再次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:“这就对了吗,我待怎样,本钦差,只是想和大家心平气和的谈谈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