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鸣山君确实坐实了欺凌凡俗的罪行,等待审判惩戒。
然而,下一任山君,会无视宋家的存在吗?
过去宋家是凡俗,然而在山君逼迫下,宋家家主为他成功炼制芽丹,证明其掌握着云牙派炼丹术,已经再难归于凡俗。
别说下任东鸣山君,便是沧江河伯,惩罚完现任山君后,思及芽丹亲卫,难道不会有想法?
未来的时势,河伯看的更清,知晓更多,定然也会做准备。
服下芽丹,便能蜕凡脱俗,不过是耗费点灵草,再说也不用培育多高,三转就足够。
以河伯的资源,培育一支私人亲卫,会比东鸣山君更容易。
那么,掌握炼丹术的宋家,必定难逃河伯的觊觎。
刘景的担忧并非多余,那位河伯使者,调查完后,返回河府汇报前,特意叮嘱宋家不得离开余城。
理由是日后审判山君,还需宋家作证,但深层意思,刘景非常明白。
刚刚脱困的宋家家主,同样明白。
使者话落,那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,脸色当场晦暗,愈发憔悴。
之后,有刘景的相助,宋家叛乱很快平定。
宋瑗的那位叔公,在刘景与山君大战中,被逃窜的人群践踏,醒来后中风瘫痪了。
其夺权汉宣堂的儿子,被关押,等待家族审判,孙子宋洲,早已身亡。
刘景顺便知晓了,金丸砸死的正是宋洲,而那人没打算伤害宋瑗,是他没搞清状况,出手重了。
宋瑗也明白了,金丸是刘景为了救她而出的手,甜甜一笑,主动揭过这事。
宋家平完乱,河伯使者再次出现,告知东鸣山君已经关进河府牢狱,禀明南岳神府后,便会剥去修为,打回凡人。
为了弥补宋家,自今日起,余城宋家受沧江河伯亲自庇护,任何人不得侵扰。
河伯还允诺,宋家每年可以送一位年轻人入沧江河府,随侍河伯身侧。
说是补偿,但刘景却明白,河伯这是要把宋家牢牢握在手中了。
现在风波未果,河伯要顾及脸面。
一年半载,事情平息后,河伯定会有所动作,大概率会是遵循东鸣山君的计划。
刘景可以用欺凌凡俗的天律,直接将死东鸣山君。
但他只能眼看着宋家,成为河伯的炼丹仆役。
河伯位高权重是其一,更重要的是,宋家之人入了河府,便再无“凡俗”这块护身牌。
宋瑗父亲明显看透了其中的阴暗,但同样只能满面恭敬的道谢。
女孩却没明白,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,对美好未来的憧憬。
望着女孩脸上的笑容,刘景暗叹一声,打算和那宋家主商量下,看有没有应对之法。
没成想,河伯使者安排完宋家,立即转向刘景,传达河伯之话:
“刘景,你既已是陵光神卫,就速速动身去赴职,别在沧江河府待着了。”
这是逐客令!
传完河伯的话,那使者笑眯眯的盯着刘景:
“道友,河伯这也是为你好,陵光大比开始在即,莫要耽搁了。”
“久闻道友声名,今日更以九品位阶独战东鸣山君,名号震响沧江,在下满心钦慕,可否有幸为道友饯别?”
这是要监督着他离开!
刘景只能苦笑。
河伯应该知道了他与宋家的关系,要将他这个搅事者,早早驱离。
使者的冷眼监督下,刘景无法和宋瑗父亲商讨对策,来前,要让宋瑗服下一粒芽丹的打算,也泡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