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无法解咒,只能依靠外人,但道行一般之人,又无力除咒。
齐文忠为了这个祭品,果然准备的天衣无缝,又怎会让他轻易逃走。
老道士听李宣这么一说,表情一滞,竟不知道怎么开口,满肚子的话全部被堵在嘴边。
李宣拿着茶水,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倒,抱起一副看好戏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气氛沉寂下来。李宣并不在乎,他有的是时间磨。
老道士越等越心头着急,额头皱起,看着李宣慢悠悠倒了第四次茶时,再也忍不住道:“你想怎么样!”
李宣眉目一挑,放下茶杯,理了理衣袖,正襟危坐:“来了这么久,还不知老前辈的名号!”
“你明明是佛门弟子,怎么修的玄门之法,还有个玄门师弟?”
“既然我上门来了,左右都是一条船的,还请给我解个惑?”
老道士沉下脸: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!难道还怕你知道?我就是齐文忠的师兄,梦玄居士厉星海。”
“我本是虢州成实寺的沙弥,出家之时,寺院的那群和尚没有一个是善茬。”
“嘴里说什么磨炼本心,脏活累活全部让我干,他们自己私下吃肉喝酒,贩卖人口。”
“偶尔还扮成山贼抢劫过往的商客,都是滚刀子的人物,装什么和善!”
“我趁他们睡下,把门锁死,点了一把火,趁乱偷走经文跑出来。”
“然后遇到师父如尘长老,拜入他的门下,齐文忠是后来收入的弟子。”
李宣恍然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厉前辈拜菩萨,那齐文忠呢?”
老道士原名厉星海,他肯说这么多,无非是有求于自己。
接下来肯定还会趁机卖个好,循序渐进说出他的意图。
老道士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:“齐文忠?”
“他可了不得,阿谀奉承,惯会卖弄口舌,哄得师父把真传全部教给他。”
“师父一死,他就带艺投入朝廷,混得有声有色,我是自叹不如!”
李宣却不认为这样:“那可未必,只能说人各有志。您无非是志不在此!”
老道士被恭维的又咧嘴一笑:“这个藏云山庄是北魏年间,北天师道祭酒齐玉童的别府。齐文忠,正是齐玉童的后人!”
“我跟着一起追过来,见齐文忠人多势众,多年一直徘徊在外围,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。”
“齐文忠心狠手辣,道行比我精进更快。如今他想拿我作筏子,已经准备好了那些恶毒手段。”
“你想从他嘴里虎口夺食,恐怕真要掂量掂量。说了这么久,还不知道你是谁!”
李宣没接这个话题:“我的名号不足挂齿。”
转而问到:“那位尸王是谁?齐文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,尸王的身份,一定很重要才对。”
厉星海双眼一眯,露出浓浓的错愕:“我以为你知道,搞了半天,你还不知道他是谁?”
李宣既淡定又好奇:“怎么?需要知道么?”
厉星海先是一愣,而后明白过来,点头叹道:“也是,凭你的本事,知道与否,根本无关重要。”
“那个尸王,就是前朝北周武皇帝!”
李宣神色一惊,手间微微一颤,放下茶杯。
前朝武皇帝,就是余放的爷爷宇文邕!
怎么会这样!齐文忠不是暗中投入杨坚麾下,背叛北周宗室么?
他为何会把宇文邕挖出来,还助他回魂?不对!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!
历星潭眼角偷偷瞥了一眼李宣,注意到他的疑惑,便自言到:“武皇帝天纵奇才,临死之前,早早服下尸毒。”
“只待齐文忠把他挖出来,助他回魂,这武皇帝就可重临世间,不死不灭。”
李宣极为不解:“且慢!齐文忠不是已经投靠了杨坚么?他怎么会去帮助宇文——武皇帝?”
厉星海抚须讽刺道:“你也是修炼有成的人物,怎么连这点道道都想不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