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情绪激动,我也压根没啥力气,咬了一会儿手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叫醒我的又是楼道里面的喊吃药的声音,端着水杯就出去了。
吃完药也差不多没有那么迷糊了,脸没洗,脚也没洗。
阿妍一家啥时候回来的,我迷糊着也不知道,反正之后就是俩家大人把我们手里塞了洗脸盆,然后让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去洗漱了。
洗脸刷牙,然后再接些温水带回去倒在洗脚盆里洗脚。
之前洗脚都是爸爸妈妈倒回来我再洗的,洗脸也是我拉着妈妈的衣角或者胳膊去的,自己一个人我总是胆怯。
说实话这还是我住院之后第一次没有爸爸妈妈的情况下,去的地方,虽然说并不远,但第一次撇下心中的胆怯,迈出第一步还是觉得挺开心的。
晚上吃饭时的那点儿难受早就抛之云后了,因为阿妍的手真的很好握啊,而且长的比男生还要帅。
她帮着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被宠溺着一样,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,可是我还是真的有些开心,因为毕竟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算是有了第一个算是朋友的人吧,还处处帮着我……
晚上聊天的时候,正巧聊到阿妍的《某某》……一系列书,大人不知道讲的什么,只以为在这儿看些课外的读物。
聊到书自然聊到了卖书的地方。
于是兴致勃勃的两家人决定明天去书城看书,顺便也再买点儿。
问了阿妍说书城的人也不怎么多,而且看书或许也可以帮我静静心,爸妈已经和阿妍和阿妍的妈妈说好了,我不答应自己心里也过不去。
只能应下了。
阿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,医生说状态不错,但她爸爸妈妈却说让她多住几天,找医生做做心理辅导。
听到这儿我也挺高兴的,至少刚刚差不多熟悉了,阿妍人也好,也帮着我。
我怕她走了之后还要和新进来的病友再认识,还要见陌生人,我也怕。
聊的差不多了,也到了睡觉的点儿了,阿爸妈妈去楼道里面铺床去了。
因为病床就这么大点儿,爸爸妈妈两个家属,总得有地方住。
这儿的保洁奶奶可以租床给家属,发完药之后的差不多的点儿,楼道里面的患者家属就开始占床位了。
这儿许多患者都是有两个陪护的,基本都是一个和患者挤病床,另一个租床睡楼道。
我爸爸就是那个另一个。
第二天早上起了之后是妈妈和阿妍妈妈一起去买早餐的,阿妍妈妈来的时间长,所以她给妈妈推荐的比较好吃点儿的东西,盼着我能多吃点儿。
过来的时候也顺便把一楼颈颅磁治疗的队给排了。
吃了点儿东西,然后就是紧张的坐着等着医生查房。
每次医生查完房出去,我和阿妍都是瞬间松了一口气,身子一摊,张开双手都是捏着的两把汗。
手心的皮肤像是被水浸泡过许久一样。
然后就是两个捏着汗手的小女孩手拉着手去做治疗。
一楼二楼的做完阿妍都会等着我。
马医生问我来这儿交到朋友没有。
我的回答是阿妍。
马医生一起聊过天儿没有。
我回想,似乎是我妈妈和她妈妈聊的比较多,我们俩没聊过天。
马医生说多聊聊,心情也许会好点儿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聊天,也不知道怎么开口,只能尴尬的对马医生一笑。
我想,有些时候虽然没正经的聊过天,但是我们有时候却莫名的有种默契。
我觉得这可能就是,“只可言传,不可意会”的友情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