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元次郎的儿子?是叫龙野没错吧?”
“没错。”因为感官上的不良好,和双方血亲的身份,拉维也不想在名字称呼上纠结什么,不过对于“龙野”这个名字他仍旧没有太多的认同感。
“关于你的事情,森博士(有别于其父亲大木雪成)转呈的信件我已经看过了,吹寄馆主也在里面说得很清楚。”宗太郎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,“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失礼,但是,近藤这个姓氏,你还是放弃吧!”
拉维的脸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,“我不是很明白,近藤先生你在说什么!我的个人身份证上和训练家卡片里登录的名字,从来都是‘拉维瑞塔·伯诺纳’。”
宗太郎轻笑了一下,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小朋友,你这不是很明白吗?你有这种觉悟就好。”
宗太郎显然是认为拉维明白他的意思了,于是乎也不再遮遮掩掩:“我的空闲时间不多,和你聊久了的话,恐怕我今天就得加班了,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地跟你说了吧!”
“近藤家也不算是什么豪族,这个家名的历史不过4代人,短短百十来年,人丁从来不兴旺,可谓一脉单传。目前顶着近藤这个姓氏的人,除了我之外就再无其他人了。虽然我没有后代,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,毕竟血缘上我的确是你的大伯。”
啧,这就是所谓的,和父亲感情非常深厚的大伯吗?真是闻名不如见面。“当然,就是不知道您对于父亲他,还有我的决定怎么看。”
宗太郎的食指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桌子,“嗯,宗次郎啊,也对,虽然是不成器的,只会给我添麻烦的弟弟,但是终究是同胞兄弟。我会好好补偿的,你现在收到洛佩兹家族的照拂,暂时经济上没问题,但是男孩子总该是要迈出经济独立的那一步的。我会给你一笔启动资金,日后你决定结束训练家生涯的时候应该用得上。”
“不要嫌少,我能拿出这些钱来已经是有点引人注目了,1000万,老老实实生活够你愉快地度过一生了。还有一些你父亲留下来的老东西,大多是些破烂,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送过去。有些不大的麻烦,我给你一个传呼号你记一下,问题不大,她应该都能解决,但是仅限于三件事。没有问题吧?”
“没有。”要不是拉维养气功夫已经是很不错了,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恐怕都要竖起来。
“你想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,我也没有意见。年轻人嘛,男子汉就该四处去闯荡,虽然不能给你家名,但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一些关于精灵训练的笔记我也不会抓着不放。”宗太郎的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,“这样好了,我把东西一并都邮递到华蓝市好了,我所在的学院距离那里也不远。你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?”
拉维笑着连连摇头,“怎么会呢?这样我就很满意了。”
“嗯,如果你有兴趣培育格斗系小精灵的话,你可以去参加一下P1大会看看,虽然现在声势大不如前了,但是毕竟当年元次郎他还是在那里留下了点传说的。今年的大会好像位置临时变动了,应该是在彩虹市。”
“那么,我就不打扰近藤警官了。”拉维立刻关上了显示器,随后重新拨号打到了合众去。一般的通讯仪跨地区通讯都是很麻烦的,需要各种证件,只有一些大城镇的精灵中心才有,但是这里的仪器当然是特批的啦。
“南叔,这个时候还来打扰你,真不好意思。”拉维在吹寄南的面前,就没必要太过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。
屏幕里吹寄南看着拉维的表情,其中的意味让他感到吃惊,那种不安定的感觉完全消失了,就像是被盘过美玉和菩提一样,那种冷硬与毛拉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油润的沁色和柔和饱满的光华。
哈哈,看起来,真的是在光速成长啊,一次又一次地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。“你见到你大伯了,感觉如何啊?”
“似乎是一个很严肃,重视规矩同样官僚气息很重的政治动物。”拉维扯着嘴角笑了笑,着重强调了几个字眼。
“‘政治动物’这个说法很有意思,你说的不错。既然他官僚气息很重,那么应该日子就还算太平。”吹寄南看到拉维眼中有疑惑之色,于是也就开口继续解释道:“水至清则无鱼,和光同尘是很有必要的。刑警必须正义,但是也必须不能够太正义了,不然的话是活不长的,越是上层建筑越是要明白这一点。”
“拉维啊,你想想看,如果有人求到你那位大伯办事,那会是怎样的事情呢?性质一定很严重,要么情节就肯定很严重,或者需要他和别的势力抗争一下,付出一些人情来交换。这样交换来交换去,一开始是人情,到后来就变成裙带关系,然后就难以避免腐化堕落了。官僚气息重才好啊,越是重视规矩,来找他办事的人就越是清楚自己要付出更多,那么他们就会考虑别的对象。这是一种保护色,为了不贪,有时候必须表现得更加贪,不然这个位置你大伯一个背后没有家族当靠山的人是坐不长久的。”
“你大伯据说是和你父亲感情非常亲厚,现在看起来果然非同一般。如果不是感情非常亲厚,他也不会努力往上爬,然后不顾清名身居高位这么久了。”吹寄南还不忘记给拉维上课,也给洛佩兹家族上一上眼药,“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。清廉的人不一定是高洁的人,贪污**的人不一定不是正直的人,对你好的也不一定是对你心怀善意,一定要抓住动机才能掌握主动权。”
拉维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吹寄南感到一阵欣慰又感到悲哀,以他的年纪去理解这些东西,实在是太早了一点。12岁啊,青春不才刚开始吗?
“我明白了,多谢南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