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有此功绩,秦政,你觉得,寡人与先王比,何如?”赢柱轻蔑看向嬴政。
嬴政咬牙切齿。
他死死盯着赢柱,眸中甚至要喷出火来。
赢柱有些失望。
“政,未曾见过先王,不知先王风采何如;但,政见到王上,便觉王上风姿过人,更兼王上拔除了国中百五十年,数代先君都无法拔除的痼疾“国中之毒”,更觉王上如秦国之日,日凌九曜之上,揽人世之光热!”
太阳,在此时的观念里,是完美无瑕,没有黑点的。
嬴政说着话,将头颅深深埋下。
“哈,哈哈哈哈哈。”赢柱看着嬴政竟然能强忍愤怒,低下头颅说出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,甚是欣慰:“好,好秦政!”
“不愧为寡人之嫡长孙!”赢柱笑着,目光极冷:“异人。”
“儿臣在。”异人立刻回答。
“秦政,寡人之嫡长孙,汝之嫡长子,贤孝纯挚,若你为秦王,你觉得,秦政,可为太子乎?”
异人一时无言。
“嗯?”赢柱发出疑问。
“可!”异人立刻回答:“政儿心思纯孝、兼有聪慧过人、心性宽仁,当可为太子!”
这一句话,直接将异人与吕不韦数日苦功作废。
但,异人丝毫不敢有怨言。
因为这是“秦王”的意思。
太子,虽然有资格分润秦王的权力,但那也要看个人手腕的。
赢柱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名气,但他能做先君治下多年的太子,足见其城府手段。
——明君雄主的太子,向来是最难当的!
……
鞠子洲坐在书房里,一点一点校对着自己的“教案”与计划书。
他像是以前一样,先写出正确的理论,而后自己按照理论,来回推导基本逻辑与思路。
最后,将手稿焚毁,在心底里,将原本正确的理论进行“极端化”改造。
确定了大致思路,鞠子洲开始慢慢书写留给嬴政的计划书。
自己离开,肯定是在秦王赢柱死后才离开。
届时观望一下秦国的政治局面,而后在既定的计划之中择选出最符合实际情况的那一份计划。
如此,方能对嬴政的处境有所补益。
而且……
鞠子洲揉了揉长久悬腕书写导致发酸的手腕。
而且墨家真是令人意外啊!
三四年前,自己如果能够早早地遇到墨家之人的话,说不定自己会选择另外的计划也说不定!
他慢慢制定计划,心中盘算着如何把墨家纳入到自己的计划之中来。
如今秦墨三分,三脉都很有用啊。
询那一脉精英主义的墨者,可以用来搅混水;遵一脉的那些则可以在短时间内用来帮助嬴政扩大影响。
第三脉最激进的那些人……或许可以把他们弄出秦国,然后稍稍接触一些,把正确的理论教授给他们。
但……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,要不要让嬴政先接触一下这些人呢?
还是说与询做交易,把这些人排挤出秦国?
并且,好像还没有仔仔细细地对秦国民间的实际情况进行考察呢。
得要抽个时间进行社会考察!
事情千头万绪,鞠子洲揉了太阳穴,有些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