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肖恩闪得开一次,却闪不开第二次,当吕楠重新用手枪指向肖恩时,坐在地上的他就再也没有腾挪的空间,只能举手投降。
“副队长,我认输了,你冷静点吧。”
吕楠的确冷静了几分,事实上在肖恩丢出飞刀的时候,她甚至后背上沁出了冷汗……
而此时看着举手投降的肖恩,吕楠发现自己原先还充盈沸腾的怒火,竟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。于是她也不再纠缠,收回了手枪,伸手把肖恩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“抱歉,我刚刚火气上头了。”
肖恩闻言,终于是轻出了口气:“没事,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的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吕楠扬了下眉毛,感觉怒火又要重返心田。
肖恩却明智地岔开了话题:“副队长,你的速射有什么诀窍吗?精准度真是厉害。”
吕楠哼了一声:“讽刺么?再怎么准,还不是被你闪开了?而且你闭着眼睛丢飞刀,也没比我的速射要差多少嘛。”
肖恩笑了笑,说道:“我毕竟是有心算无心,本以为飞刀是可以必中的,想不到你的拦截那么精准。”
“也没什么难的,当面来的飞行物,只要反应及时,凭着肌肉记忆也能做到弹无虚发。当然,训练的时候要稍微花点心思,也要讲求一点天赋……”吕楠说着,注意力便逐渐转到了射击技巧的讲解上,方才的怒气仿佛只是幻觉。
在花费了一番工夫,解释了速射的诀窍后,吕楠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:“你刚刚被我用闪光弹照到,躺在地上装死,就不怕我直接射你的腿吗?”
肖恩说道:“考虑过,不过也就是痛一下而已,完全可以忍。毕竟,副队长你的枪并没有实际杀伤力吧?”
吕楠有些惊讶地摸了摸枪柄:“你看得出来?”
“嗯,从你开第一枪的时候就看出来了,天花板上的焦痕,比起常规的爆能枪留下的痕迹要单薄许多。而且,我相信副队长也不会真拿着有杀伤性的武器,瞄准自家人。”
吕楠笑了笑:“说的也是。”
肖恩皱了下眉头,感觉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中气不足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。
而就在此时,厨房门口传来了许伯的惊呼声。
“我靠吕楠你又在发什么疯?!肖恩还是个孩子啊!童言无忌的道理你懂不懂!?而且你指望他跟队长那个舔狗一样,任凭你在他身上开洞都无怨无悔吗?”
许伯一番肺腑之言,让本已平复下心境的吕楠,再次感受到了怒火中烧的滋味。
而这位小队神医仍不知死活,在门前跺脚道:“吕楠啊,不是我说你,当年的事情你到底还要记挂多久?小安看到你这个样子怕是要哭出来!而且我也坦率告诉你,你做饭是真的不行!除了小安那个药物中毒以至于失去味觉的孩子,其他人谁也消受不起你的手艺!”
吕楠沉默了一会儿,直接选择了掏枪射击。
这一次,当然没有落空。
——
餐厅内的气氛尴尬而冰冷,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扒拉着简易的罐头餐,全然没有畅享美食应有的幸福感。而偌大的空间里,也只回荡着单调的餐具碰撞声……以及许伯的轻微呻吟声。
这位年仅37岁的老神医,伸手捂着胸口,不断低吟——不久前被吕楠一枪命中的地方,虽然没有实质受伤,却是真的疼痛难忍。
但除了发出呻吟,许伯也实在不敢站出来抗议一个字。
所谓自作孽不可活,这个道理许伯也是深刻理解的……小安这个名字,在小队内部本就是个禁忌,那直接关乎正副队长两个人的心理创伤,对吕楠而言,性质尤其严重。
之前安平一时出言不慎,触犯了这个忌讳,结果直接被吕楠一枪穿了胸……好在事发是在基地内部,抢救足够及时,这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。
尽管事后吕楠本人也感到了深深的悔恨,但心理创伤却并不会就此消失,若是还有人敢当面触犯禁忌,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开枪——也因此她才把基地里的常备枪换成了低杀伤性的训练枪。
而就在尴尬的午餐进入尾声之时,忽然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肖恩放下罐头盒,开口问道:“小安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