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……公子……”第一次,柳生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沈砚就那么看着柳生不说话,看得柳生快要撑不住跪下的时候,他突然垂眸理了理衣摆,“哪不懂,问吧。”
这一瞬柳生突觉身子一轻,也是这会儿才发觉背后早已冷汗淋淋,却不敢耽搁半分,立刻就开始将自己不懂之处说出来询问,带着前无仅有的紧绷肃然。
跟沈砚也算是学了好几个下午了,柳生只觉得这是最难过的一个下午,无时无刻不紧绷着神思,有一种提前入考场的感觉,不,比那更紧绷。
从屋子里结束出来的时候,柳生只觉得腿软的都不会走的感觉,以至于在跨出屋门的时候,直接被门槛绊得踉跄了一下。
白初一直在院子里分拣药草,听到声响下意识抬首看了过来,看到的就是柳生差点摔倒的场景,当下关心地站起身走了过去,“柳生,你没事吧?”
稳住脚步的柳生很是赫然,连忙摆手,“没事,没事。”这么大个人走路都走摔了,当真是丢不起这个人,“天色不早了,白初姐,我先回家了。”摆手之后连忙告辞,真的是太丢人了。
说着,柳生就匆匆朝着院外走去。
“……”她想说他脸色不太好她帮他看看,不过看着走路还挺有力,应该不是有事,可能是学了半日过度用脑了。
白初刚要走回厨房门口,就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,下意识转首过去,看到的就是黑着一张脸的沈砚。
真的是黑着一张脸,跟平日里的清冷不一样,一看就是心情很差的那一种。
白初突然觉得柳生刚刚那模样该是被这沈砚给吓的吧。
白初刚要开口说什么,沈砚直接无视她,跨出了门槛从她的身前走过,走去了厨房。
白初:“……”
这是还气着呢,气性要不要这么大?
不是,他气得哪门子?她没惹他吧?要气也该是她气好不好?
不过,她看着咋就那么心气顺呢,不理她就不理她,搞得跟她很稀罕理他似的,气吧气吧,最好气他个三天三夜。
白初收拾好草药,把院子里清理干净后天色差不多暗下来了。
白初又去鸡圈看了一圈鸡,摸了今儿个鸡刚下的几个鸡蛋,抓着就往厨房走。
刚跨进厨房的时候,刚刚好灶台后亮起一阵火光,她站得位置也刚刚好可以看到灶台后坐着的沈砚,一身清冷,即便附上了柔和的火光都没能减去半分,反倒是衬得他显得更加清冷。
他好似看了她一眼,又好似没有,因为火光落下了,他的模样逐渐模糊,她看不清。
白初愣了愣,随后回神走去一侧的架子上,将手里的鸡蛋放进了专门放鸡蛋的盆子里。
放好鸡蛋后,白初点燃了油灯,油灯这一点亮,屋内顿时就亮堂了起来,也可见灶台是冒起了白色的烟雾,可见沈砚生火已经生了一会儿了。
这是跟她赌气还不忘兑现自己的话煮晚饭,还真不是一般的冷静自律,就这一点她很佩服,至少她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