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主公,当真不算什么大心眼呢。
朗声猛夸了甘宁、张任一顿后,刘范也不忘勉励王冲几句,毕竟对面将领算是落荒而逃的。接下来,他的目标就是沉重打击一下,这股叛军的嚣张气焰。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撤往阆中,集结巴郡乱兵。
相比于,一个一个县城攻打下去,刘范更多的还是想以大战,奠定胜利。
接着,刘范率领大军,继续向涪县推进,直至抵达涪水边才停下脚步安营扎寨。而涪县城楼上的守军,也能看见刘范大军的抵达。
双方对战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,一场正面对战,即将打响。
行军大营
刘范在命人将张松制作好的沙盘摆出来后,终于他这位行军向导也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。
伸手指点着沙盘,张松滔滔不绝的说道:“涪县,依涪水环城而建,背靠山陇,往北山道蜿蜒,虽不陡峭,但道路复杂,极易埋藏伏兵。
我军若想继续往北夺回梓潼、葭萌,涪县必须拿下,而且涪县往北的山道,还需清理,否则若有叛军伏兵,当为一大难。”
摆摆手,懒得听张松继续废话,刘范直接问道:“子乔可有破敌之策,还请道来?”
轻轻捻着颌下短小的山羊须,张松沉吟片刻后,才高深莫测道:“我有一策,可使中郎将轻易破城!”
“计将安出?”
听着刘范急切的语调,张松缓缓并出两指,指向涪县外的涪水上游,幽幽道:“中郎将可在此处筑堤蓄水,待水位高涨之际,直接决堤泄洪。彼时,涪县汪洋一片,叛军不攻自破!”
得意的捻着胡须,张松心下喟叹,自小熟读的兵书,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,火攻与水攻可是最简单有效的破敌方式。
然而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,却没有注意到,整个中军大帐中,出了他,竟没有一个人附和。甘宁、张任虽说勇武不凡,但也颇通兵事。虽然张松水攻的计策他们没想出来,但看他二人的样子,似乎并不太想用此策。
至于刘范则早已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法正,说起来,水淹三军此等有伤人和的计策,法正之前也用过,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态度。
沉默片刻,法正也缓缓开口,“子乔此策有伤人和。”目光看向刘范,“我并不建议采用此策!”
面色稍微有些难堪,张松没有立即驳斥法正,因为他知道法正在刘范这里的地位,闷头低声,张松开口问他,“那孝直可有何妙策?”
缓缓摇头,终究法正经历的战事也并不算很多,用计方面也不敢太弄险。
“我只有个大概的想法。”瞥眼甘、张二人,法正继续道:“此战甘张二位校尉,阵前斩将声威大震。那赵韪嘴上不说,其实恐怕心里极想用二位人头,震慑三军。所以,我意诱其出城,分而攻之!”
互相对视一眼,二人面色微动,迅速看向法正,“请先生试言!”
当下,法正也不扭捏,也迅速开口:“我知兴霸善水,可与今夜领精兵囚水渡河,潜伏与涪县后方山林中。现在我军大肆伐木,待明日,可使公义率本部兵卒,正面渡江。彼时,若二位是叛军将领,见此情形,将会如何抉择?”
没有丝毫犹豫,两人,同时脱口而出,“半渡击之!”
“不错!”点头肯定,法正继续道:“敌军必然会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渡河的公义身上,说不得还会集结大军出城,拦截公义。而此时。”
“我便可率领伏兵冲出,杀他个措手不及!”当下,甘宁瞳眸发亮,兴奋接话。
“只是此策有些过于倚重兴霸,不知是否有些为难?”而见甘宁已经看出谋划,法正也说出自己的顾虑。
不过,这也只是他的顾虑。甘宁却丝毫没有将这放在心上,瞬间挺起胸膛,昂扬道:“我正愁先前杀的不够痛快,如此机会,我正好尽情厮杀一番!”
“此谋凶险,兴霸且不可逞一时之勇!”闻言,刘范也不由轻声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