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功注视着胡德礼,眼睛里全是大义凛然和视死如归。
“好,既然贤弟如此无所畏惧,老胡我这把贱骨头便搭上去了!”
胡德礼被陈功的气场深深感染了,二人携手走进了衙门……
老百姓已经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,高声叫嚷着,让胡德礼等人出来答话。
“官府故意戏弄百姓,将霉变的稻种分给大家,他们的目的是诱骗农人开垦荒地,根本没想着众人的利益!”
“说的没错,那个李功就是江洋大盗,听说他在其他各州府惯用瞒天过海,偷梁换柱的把戏,骗取了巨额钱财,如今又在咱们应天故伎重演了!”
“官府勾结巨骗,胡德礼就是罪魁祸首,他们贼鼠一窝……”
地主富绅挑唆着老百姓,开始大肆宣扬着谬论,老百姓被蒙在鼓里,听闻衙门原来如此行事,情绪更加激动起来。
“把李功交出来!把胡德礼绳之以法!”
“绝不能让盗匪逍遥法外!”
……
人声鼎沸,气吞山河。
胡德礼和陈功已经做好了准备,这次若被百姓乱拳打死,他二人也绝不退缩。
“贤弟,你都听见了吗?外面的人将你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盗,而我则是助你一臂之力的大贪官,我俩孰高孰低呢?”
胡德礼笑着说道,陈功也仰天大笑,能让全城百姓点名控诉,实在荣幸之至啊!
陈功最不怕的,其实就是死,他早已死过了多次,再多一次又有何妨?
要说这尘世中还有什么留恋的人和事,陈功倒也没有了,他从死到生,又从生到死,已经经历了人间最大的悲喜。
人生能够如此,夫复何求啊!
衙门里为数不多的官员,早就逃得没了影子,十几名护卫正在全力抵挡着百姓的围攻。
双方尚未交手,但黑压压的人群,早把这些手持刀剑的卫士吓破了胆。
当然百姓没有真正动手,他们还不想造反,卫士也没有伤人,不敢彻底激怒了对方,形势非常急迫,暴乱一触即发。
“出来啦!”
骚乱的人群中,忽然喊了一声,随即人群便安静了下来。
只见陈功和胡德礼一起走出了大门,二人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恐惧,相反还带着笑容。
“胡大人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你伙同他人坑害百姓,造成了巨大的损失,不知吴王该用何种刑罚处置你们呢?”
挑头的一名地主大声鼓噪着说道。
“这位乡绅,开荒种地从来都是为民造福之举,从未听说过,这庄稼受了灾,便是人为的祸端,天下岂有这般道理?”
胡德礼并不慌乱,他的反问掷地有声。
“哼,所谓‘天灾**’是也,可这次上万亩稻田绝收,并非天灾,而是**所为,大家说是不是?”
地主开始鼓动众人的情绪,一点都不想退让官府。
“说的是,根本不是天灾,而是**,是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