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堇夜赶去东北角的院落,还未进门就听到声声猫叫,很小声很虚弱,想必伤的极重。
那个该死的女人!!!
酒灯被少爷从房内赶出来特地到门口等表少爷,见他来了赶紧上前,“大少爷正在给那只猫上药。”
他也没说让不让他见,只是依言转答了大少爷的话。
裴堇夜踉踉跄跄的进去,一眼看到躺在厚毯子上浑身是血的猫,眼眶微红,带着几分小心轻唤着:“新……”唤到一半立刻咽下另一个字。
裴皓辰虽给猫在点涂止血粉,却在他进来时早已有所察觉,自然也听到了那声说到一半堪堪放下的话。
新?新什么?
新月听到脚步声抬头,一看到他,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。
“喵~”夜哥哥。
她好疼好疼。
“我在,别怕。”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裴皓辰上了药收回手,捂着嘴转过头有猛咳几声,“我不是兽医,最好还是找个医生来给她仔细瞧瞧。”
现在血是止住了,就怕还有其他的伤。
裴堇夜连着毯子轻轻托起新月,走到门口回头瞥了眼仍坐在屋内的人,“多谢。”
不管怎么说,都要先谢谢他。
酒灯目送抱着猫的表少爷离开,一回头看到自家还在往外张望的少爷,不禁叹一句:“那只猫跟您画的还真像。”
就好像,一模一样。
裴皓辰看着黑夜中走远的身影,手臂上还露出了一小截猫尾,怕是疼的厉害,尾巴都是有气无力的垂着。
听到酒灯的话,笑着摇了摇头,他幼时遇见的那只就算活的再久,现在也老了,今天的这只还是幼猫形态。
就算再像,也不可能是。
捂着嘴咳两声转身回屋,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裴堇夜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。
新?新什么?
他分明是在叫那只猫。
“酒灯,表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?”
猛不丁听他提起那位姑娘,酒灯还仔细地想了想,“好像是叫……新……哦,新月!”
对,没错,就是新月。
少爷不常出门,他就经常出去给他打听各种新鲜事儿,这种小事也会一一打听到。
说完只见少爷口中念念有词,声音很轻,轻的离了两三步距离的他也根本听不见。
“原来如此,原来,你是妖。”
又是一阵轻咳,裴皓辰握紧拳头慢慢走回屋内。
“酒灯,我累了。”
今日他也只是闲来无事出去晃了晃,遇见这种事,着实有些乏了。
东北院,裴堇夜带着猫离开后,没过多久便熄了灯。
裴皓辰靠坐在床上不停咳嗽,咳了半天,伸手拉开床头柜摸了摸,摸了半天摸到一个物件,拿到手叮叮当当一阵响。
是铃铛。
当年的铃铛是一对,他挂了一只在那只白猫身上,还有一只一直放在身边。
轻轻晃了晃,闭上眼听着清脆的铃铛声,那只白猫似乎仍在眼前。
这么多年,本以为早就不在了,没想到,竟是只妖。
如此想想,下午的时候,她定是认出了他才会仓皇逃窜。
“酒灯,去打听打听今晚的事。”
其实不用他说,酒灯方才就已从几个嘴碎的女佣口中得知了宴会厅那边的事。
这会儿听到他问,坐在门口吧啦吧啦,跟他一一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