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只听你的,只有你。如果你不许他们做一件事,而我要他们去做,那他们做了就是错了。”李予初一口回绝,没有人会是那个例外,就像是她身边的春雨立夏她们一样,只听她的话,其他人的,都不会是能左右她说的话的因素。
愚忠远没有墙头草可怕,前者是没有跟对主子,后者是自寻死路,从根本上就不一样,矫正某些不合时宜、不合规矩、不合情理的决策,那是谋士清客该做的,而不是随侍。
显然阿今还是不太明白,他问:“可是,我会听母妃的话啊!那不是一样的?”
“真的一样吗?你再想想。”李予初一时想不到什么好例子来跟他说,就听见他父王说:“那就让母妃直接跟你讲,你再吩咐他们去做。”
阿今仰着头,理解得有些费劲儿,皱着小脸。
李予初想例子也想得费劲儿,谁知道慕容瑾下一句居然是:“他们要是听错了,回头误了事儿算谁的错?”
“当然是他们!”
“可他们要是都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呢?这种事发生个十次八次,你还能天天过来陪母妃吃饭了吗?”
阿今犹豫了一下,疯狂点头,活像是怕李予初生气的样子。
“可母妃会生气。”
阿今:“!!!”
李予初:“?”
慕容瑾:“所以说,是不是你自己吩咐比较好?听错了的只能是你,做错了的是他们。”
哪里来的谬论?偏偏李予初例子还没想好,居然无法反驳!
毕竟她不能跟五岁半的孩子说人心险恶,告诉他谁都不要太相信,只能跟他说,哪怕是父母,也不能直接越过你去命令你的贴身人。可这哪里有妥帖的例子让她举?而慕容瑾这个例子……
虽然差不多表达到了意思,又差不多达到了那个结果,但是,李予初总觉得这听起来是谬论,尤其是后半部分。
狐疑的看了眼慕容瑾,李予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,又忽然想起来了早年贵妃非要弄死上官氏的事儿,那时候,到底是贵妃的手够长,还是说,贵妃假借了慕容瑾的名义这才把那些人送进来,就为了取上官氏的命?
这两者听起来有点儿像,李予初又多看了几眼慕容瑾,可后者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,她又只能作罢。
所以说……贵妃不肯来西原与他们同住,有没有可能是不想跟上官氏一个屋檐下?结合当年任晚樱的说法,也不是没可能。
李予初闭了下眼,不再想这个,转而跟阿今商量,看看他更喜欢哪几个,总归是他选人,他喜欢的才是最要紧的,至于脾性,七八岁也不是不能改,实在不行再下狠手教就是了。
一群人商量了好一阵儿,最后选了四个,一个是那个眉心有红痣的圆脸小姑娘,一个是后来摔倒起来后还不忘扶别人一把的那个男孩子,还有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龙凤兄妹,他们俩就算是长得一样也没有多大的存在感,可方才踢毽子的时候,他们却是唯二两个从没抢过别人毽子还知道配合的人了,四个小鬼当场就改了名字,分别叫闻琴、观棋、知书、晓画,然后就被领走教规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