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由你统帅破甲武卒,内史腾是认真了,本侯也很安心。”
韩致并不清楚这是嬴玄的真心话,还是客套之词,毕竟谁都知道,将长戈武侯的话当真,你就输了。
一张三晋地图出现在嬴玄眼前,韩致开始为嬴玄讲解三晋之地的情形。
“此次破甲武卒南下一共一万五千人,分为三部。”
“一部驻扎南阳宛县,一部驻扎三川洛邑,一部驻扎上党长子城,以北向南,一字排列,横贯三晋之地。”
“其西面是太原郡和河东郡,临近雁门、九原,不足为惧。”
“雁门铁骑驻守清河郡巨鹿,辽东黑甲已经从会稽迁移之淮阳郡陈县,东面的赵地,也在帝国兵锋之下。”
嬴玄看着地图上标出来的地方,三晋之地,确实都在帝国铁蹄之下。
“不愧是我北方将领,此举甚得我心。”
“侯爷,那么接下来,就交给您做主了。”
镇远侯韩致将自己的兵符,恭恭敬敬的递给嬴玄,退到一边,等待嬴玄接下来的布署。
“第一,大军出动,民心必易,莫要搞得人心惶惶,让各郡郡守安抚民心吧。”
“第二,不管是破甲武卒还是辽东黑甲,皆不得扰民,没有本侯的允许,也不得进去三晋城池。”
“第三,帝国大军暂且按兵不动,让河东裴阀家主来见我。”
“诺!”
镇远侯韩致没有丝毫犹豫,就让人将嬴玄的命令传播出去。
嬴玄将手中的虎符丢给镇远侯韩致,说道:“从今天起,破甲武卒和辽东黑甲皆由你调遣,本侯的安排,你务必落实。”
“末将遵命!”
河东裴阀,虽然投靠公子扶苏,但是就门阀之事,帝国武侯之间意见一致,所以接到嬴玄的命令,河东裴阀的家主就匆匆赶来,随行的还有河东裴阀的强者。
河东裴阀的家主是名叫裴昱的个中年人,一袭白衣,沉稳难得,一看就是精明强干之流。
从他的口中,嬴玄得到了三晋门阀的真实情况。
在明面上,裴阀是三晋之地的唯一超级势力,可是裴昱告诉嬴玄,其实三晋有许多世家看似平常,其实力不在裴阀之下,只是因为家族人数相对稀少,所以默默无闻。
甚至有些宗门,名声不显,一门只不过数十人而已,可是门中老者皆为强者,门中第一皆为天骄,即便是剑阁、天山,也不敢轻言胜之。
总而言之,河东裴阀最多就是三晋前五的家族,离一家独大,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三晋门阀如此强大,为何在九州无人知道?”
嬴玄皱着眉头说道,敌人的实力越强,他就越难受。
“三晋门阀据九州沃土,向来超然,从不理会三晋政局之事,三晋统治者虽然好战,但是也不愿和三晋宗门为敌。”
“两者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安好,因此也没有什么矛盾,久而久之,三晋宗门,无人知道了。”
裴昱一一道来。
“河东,原属于魏国,后来为秦人所得,和三晋门阀离心离德,你是如何知道三晋门阀之事的?”
嬴玄有些不相信裴昱,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世家。
“三晋就这么大,可是世家宗门多如牛毛,为了争夺利益,大家各自手段,对抗、联姻,比比皆是,河东裴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。”
裴昱说道:“况且秦魏之事,和门阀向来没有牵连,所以裴阀和三晋有些门阀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关系。”
“那你为何投靠帝国,背叛裴家在三晋的门阀呢?”嬴玄追问道。
“人怕出名猪怕壮,裴家有三晋第一的名头,被帝国知晓,就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。”
裴昱说道:“始皇帝陛下功压三皇,德盖五帝,裴阀愿为陛下趋势,灭三晋门阀,为九州盛世出力。”
“伶牙俐齿,说的比唱的好听。”
理由是个好理由,可是不能让人信服,但是裴阀想从帝国身上求利不会假,姑且信他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