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云一拍脑袋,“险些忘了大事。两位哥哥得了名师,或许要在此盘桓些时日。我们还要赶路追上陈叔叔,问知原委后,再择日回来相聚。”
等到元法僧和刘赢练剑归来,庆云三人便提起了要尽快赶赴洛京的行程。
元法僧并不多问,“我碍于身份,暂时不便走开。三弟新得名师,便随我留些时日。你们明日拿我的令牌去官驿取几匹快马,速去速回。到了洛京如果需要帮助,可以拜访安丰王府,带去我的令牌,一定会有人帮你们安排妥当。”
新结义的五人自然是聊不完的往事,晚上又是一席眼花耳热。
因为庆云第二日还要赶路,元法僧和刘赢也要早起练功,大家也没拖到昨日那般晚,早早去歇息了。
唯独庆云睡不着,抱着酒坛子在院里看星星。
正惺忪间,月光中仿佛勾勒出一道剪影,纤细的腰肢托着飘摆的长发,就像是广陵湖畔的杨柳。
庆云初次远行,心头难免涌出思乡的眷恋,思乡深处便是寂寞,寂寞尽头便是孤独。
孤独,有时也是一种力量,甚至不弱于晨见所见那种恐怖爆炸的力量,只是作用发生得更加舒缓,更加神奇。
会是她吗?
虽然明明知道答案,但是酒精的浸泡已经让一切真实变得近似幻境,而一切幻境又那么真实。
对于在山野间蜗居了十余年的懵懂宅男,采亭是他见到的第一个精致女子,早已成为自己心中美的定义。
他举起手臂,似乎想要触摸那团光晕,分清梦境与现实。
啪,
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把庆云的酒意打醒了三分。
庆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探向的方位似乎并不十分君子。
瓠采亭的脸上微微有些怒意,“五弟,喝多了吧!还不快回屋睡觉。”
庆云忙扶着墙挣扎着站起,“四姐,对不住!看来我喝,喝得确实有些多,对不住!”
看着庆云几次起身,又跌坐回去,烂泥似得模样。
采亭噗嗤笑出声来,“看你喝的这般模样,是第一次拼酒吧?”
仔细说来,采亭并非美到不可挑剔,左侧的粉腮上一粒小痣轻轻刺破了完美。
但她散发出的那种特殊气质,没有人能够视而不见,在笑容展开的时候,就连那颗痣也仿佛舞动了起来。
如镜泊般的湖面也许美,但未必能美得动人心魄,若落入一片红叶,荡起层层涟漪,那意境便会更为不同。
而那笑容里卷起酒窝,便更将一池春水带活,卷作溪流,发出潺潺的声音,送来草木的清香。
在酒精和夜色激发的荷尔蒙作用下,意识里催生着各种奇妙的化学变化,庆云不禁看得有些痴了。
采亭并不以为忤,反而撩起一副大姐大的姿态,坦然把脸凑了上去,直视庆云,
“晚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,所以特意过来看看。五弟是有什么心事吧?来,说给姐听,姐帮你搞定!”
两人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寸许,庆云的双腮顿时涨得火热,好在酒精早已将面色染得通红,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色。
他略定了下神,想到自己一日来的郁结,望着采亭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,
“我是在想今天结义的事情。
大哥出身大魏皇室,不但武功高强,更是侠骨生香,豪气干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