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公子是南朝国姓脉裔,若不嫌弃,大可收阿侯入族归宗。
能得萧公子照拂,妾身也得安心。”
李天赐当然明白莫愁心思,于是并不强求,退在一边。
“令郎可取了名字?”
“妾身才学有限,不敢妄取名号。
除了小字阿侯,并未拟过名字。”
“或云,推而往,引而来者,综也。
既然萧某错蒙莫愁姑娘信任,获允引此子入族,那便以综为名,唤作萧综罢。
取字,取字,”
他望了一眼抱着阿侯的小沙弥,忽然想起一事,
“取字缘觉,也应了和觉法大师的这段因缘。
这位沙弥,不,这位沙弥尼,应该就是觉法大师的女徒明练吧?”
那沙弥尼应了声是。
她年纪尚小,随觉法剃了发,又披着僧袍,的确一眼难分性别。
但是那女娃目光灵动,看上去十分机敏,面对这么多老谋机深的八方神圣彼此勾心斗角,依然不见怯场,萧衍看得也是打心底里喜欢。
于是他将这位小沙弥尼也拉在了身边,
“喜事不怕多,这位小师傅,萧某便也一并收作义女。
萧明练,这个名字也不错。”
莫愁姑娘终于得空抱过阿侯,代他拜过萧衍。
那名沙弥尼更是乖巧,
“师傅说出家便无牵绊,天下长者皆是父母,幼者皆是孩童,无姓无宗亦无家。
只是明练生来便无父母,已成心魔,渐成道障,
既蒙父亲抬爱,明练必在早晚功课中为父亲及众位亲祈福。愿吉祥。”
这亲字称呼用得一语双关,话也是说得不卑不亢,滴水不漏,既未拂了萧衍面子,也顾及了佛家规矩。
这让萧衍更是暗自称奇,难免又对其看重几分。
诸人此时也算是皆大欢喜,只是莫愁姑娘心中有结,在这太室山上便感觉不自在,频频示意刘赢早些脱身。
庆云,萧衍其实也都是一般心思。
只有暅之想要在观中多留些时日,闭门造鸢,但他自然懂得几位义弟义妹的心意,非常“热心”地,要求送诸人离观。
白云道长和李天赐连句挽留的话也没来得及说,当然,正巧他们也尴尬于该说些什么,
庆云一行便被暅之引出了道观。
暅之再返回道观,没了旁人,寇冠云反倒觉得不自在。
同在道门,刚刚还和小辈动手,丢分儿!
他见暅之回转,忙佯作未见,正想避开。
不过暅之看得倒是通透,在这里还要呆几天呢,老这么躲来躲去总不是个事儿啊,还不如找些事情聊聊,将这尴尬化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