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寒虽然只是一种症状,当年医圣张仲景,却就此症洋洋洒洒著书十二卷,
根据脉相,病征,是否头疼,是否发汗,是否呕吐,是否腹泻,是否多症病发,整理成不同的问题,分别开方。
研究之细致可谓旷古烁今,数百年来,没有人可以在伤寒治疗这一道超越张医圣。
莫说是这数百年,在往后千余年,古今中外亦不会有。
有此奇书指导,摸清伤寒病因,分类伤寒,治疗伤寒,便成为了中医的基本技能之一。
虽说是非常初级的技能,可想要做到不犯错,不但需要大量的经验,还要有绝对的耐心,哪怕是已经得出了结论,还要三省己身,是不是漏过了其他可能。
这就是医者,没有什么真正的神医,只有经验丰富,推理缜密的老司机。
崔彧出身医道世家,又有名师指点,诊病的习惯自然都是极好的。
他上手一顿操作猛如虎,把脉,看舌苔,闻气味,甚至连五谷生金处都亲自验过,
“奇怪,奇怪。看样子应是热毒攻心,可是诸脏器均正常,脉象无异,问题究竟出在哪里?”
庆云观崔彧检查手法,无懈可击,其判断自然不会出错。
可是五脏无恙,何来热毒攻心呢?
庆云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的经过,忽然大胆提议道,
“文若兄,有没有可能是外疮?”
外疮生痈,在当时可是非常危险的病兆。
崔彧闻言,点了点头,不敢怠慢,示意庆云一起为索隆除衣。
前些日子索隆带着身边兄弟与怒涛相搏,随后又抢滩登岸,身上必然不会完好。
日光的晒伤,木器的割伤,绳索的勒伤,重器造成的淤伤不计其数,上上下下,横七竖八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崔彧仔细辨认着每一处伤口形状,放血查验是否有脓淤。
两人从头顶一直查到脚底,终于在脚踝处发现了些许异样。
崔彧将银针放在鼻端嗅了嗅,点头道,
“应该就是这里了。
此处有痈疮,其味酸涩,没有半点血液的味道,全都是脓液。
这种味敢,嗯,像是金属器皿的划伤。
这种痈疮实在麻烦……我先看看是否还有别处。”
崔彧仔细摸遍索隆身体,确认仅此一处痈疮可能导致热毒反噬,便准备刮肉去腐,先把毒源切掉。
“哎!切去腐肌也只是一时权宜。
索兄弟既然已经生了伤寒,还需要靠药物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