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税监那边,皇城司的大军来了,架也打完了,只留下满地哀嚎怒骂。
该跑的人,早已跑了,比如甘霸,早已跑出城去,回到家中,咧着嘴在笑,还教老母备酒菜,要痛饮一番今日的爽快。
该抬走的人,也抬走了。比如茂哥儿,非要办大事,如何也不肯走,架打起来了,十四五岁的小身板,终究是挂彩了,疼得嗯嗯哼哼的,却还要强忍。然后被崔二爷带着人抬走了。
地上哀嚎怒骂的,便是等着官府来的,一部分是商户家丁奴仆,还有一部分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的百姓。
只待皇城司大军一来,便有满头是血的百姓呼天抢地鸣冤叫屈。
“官差快来呀,就是此人打我,冤枉啊,此人行凶,定不能教他走脱了”
“胡说,明明是先动手袭击我等,怎么就成了我动手打你”
“官差,这边,冤枉啊,我乃是头前买杂货的李六郎,只是来此看热闹的,这厮不分青红皂白,上前就拿木棒猛击我的头颅,你看看,我这满头都是血,都是他打的,快快拿住他他是那商户的走狗,到此抗法抗税,还要行凶打人快来快来”
皇城司的军汉们,也不知如何处理,禀报押官,押官也不知道如何处理,只等去请皇命的李明来再说。所以只吩咐军汉们驱赶百姓,围着满地伤员,当然也派人去请郎中来救命,地上有些人,只怕真的小命不保了。
李明姗姗来迟,沿路那些被驱赶的百姓话语,皆是义愤填膺。
“打得好,这些商户不知天高地厚,朝廷税收也敢不缴,还聚众抗税,该打。”
“刚才我是挤不上去,我若挤上去了,当也动手打那些商户,如此方才解气。”
“你就吹,刚才就属你跑得快,你若在头前,只怕早已抱头鼠窜了。”
“胡说,老子好歹也是一条汉子”
李明听着话语,心情倒是极好。
“打得好,看那些商户还敢不敢抗税”
“刚才那些税丁为何不动手若是那些税丁动手,早已把那些抗税之人打得人仰马翻。”
“嘿嘿这你就不懂了,若是当官的敢直接下令殴打百姓,可吃不了兜着走,陛下那里可要吃大罪。”
“着实可恨,他们就是以为陛下宅心仁厚,若是才敢如此有恃无恐,幸得头前有些好汉,看谁还敢小看了咱们这些良民百姓。”
“那石头扔得是真解气,我手中是没有石头,若是有,也砸他娘的”
李明一边走,一边听,听着听着,听多了,心中有了一些定夺。
待得李明再赶到现场,看得满地哀嚎,眉头也不皱一下。
几个皇城司的押官勾当,此时都聚在李明身边,等着李明从皇帝那里请来的命。
李明牙一咬,说道“把所有人都粗略审问一下,看都是哪里来了,商户来的都记下,普通百姓也记录个住址姓名。”
“之后呢”
“之后”李明把头低了低,声音也低了一些“先都记录好,待得所有都记录完了,商户之人全部带回衙门大牢,普通百姓让他们各自归家。”
众人面色一变,问道“当真如此”